窗外明明阴云密布,不久便要有雨倾盆而下,但仅一窗之隔在屋里的她却感知不到一点风啸雨急,可能是心里的雨比窗外的已经大过好几倍。
手机里的音乐声大到想试图去掩盖狠狠压抑的哽咽声,这样让人难以挣脱的日子对于汀晚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即使每一次的事情肆虐之前,她都在心里布满了厚厚的防线,但当真的又去感受了这家里的淡薄讥讽,她始终还是觉得自己太过渺小无力。
这还是第一次上高中住校后回家,人人都是扑向温暖,而她却是反复踏足沼泽。
汀晚的原生家庭虽然人数齐全,但相比那些残缺的家庭,这样子的组成部分确是不幸的,人人都是笑着的,但人人心里都是深渊,让她屡次想走进她们内心,却屡次跌足掉落。
林母,丁晓春一直在家没有工作,照料家里,每次林父叫她去找个工作分担下经济压力,她都有借口搪塞。
林父以前是镇上帮着镇长打下手的,以为镇长退休后会看在他的常年劳心劳力,把位转给他,结果到最后人家另有人选,脾气也因这里的受挫,开始把气撒家里人,情绪愈加不可理喻,暴躁不堪。
后来家里常常吵架,自己便常年在外,找了份货物托运公司上班。
父母皆是封建腐朽思想下的产物,一心追随着男子为大的重男轻女思想。
汀晚有个弟弟,相差六岁,这弟弟也是不负众望,在父母的淫威下对着汀晚能做不能做的恶心事一件不落,整天在学校不学,无能,却在家里作威作福。
小时候没能力,就在家栽赃嫁祸,对着爸爸妈妈无开始中生有的委屈,指着汀晚开始“恶嘴獠牙的撕咬”。
长大后能力渐长,将汀晚凡是表露出来珍视的一切都想方设法的摧毁破坏。
偷改汀晚的成绩单让她一个假期过不好。
剪破她的每一件衣服。
家里唯一疼爱她的外公外婆也被他利用小伎俩害的分家,两辈人产生隔阂,往来渐少。
是啊,他被家里视若珍宝,他最纯真无邪,最是值得将毕生所得给他一人享受的人。
她也曾想过,一刻看透往后解脱,可是她连逃离这个家的束缚都难。
别说自由
谈何自由?
上高中第一周回家,就被林汀珉拦在门口,摊着手一脸不屑的撅了撅嘴
“怎么样,你那么多生活费,这次回来带了点啥?”
呵,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找不痛快。
“怎么?你当我去打猎的啊?回家还得给生活不能自理的家属带回猎物?”她嗤笑,真是离谱。
“不是,作为姐姐,给弟弟带点吃的不算过分吧,你这话什么语气啊?妈妈你看她...”
真是够了,这变脸戏法。
就这样家里又以一敌三的上演了世纪大战...
红肿着半边脸的汀晚是硬生生从家门走了两个小时才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脸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就这样,她的生活费被一场无理取闹无情的扣掉。
看透了这周末回家倒是没必要了。
这也是她这学期唯一一次回家,往后种种皆以高中学业繁重为由而取消。
生活费每个月都是固定时间林父打在汀晚的银行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