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右手摆在长桌上,认真地看着他。 不会是……又遭遇那种诡异毒素吧! “其实也没什么,差不多好啦,只是还没扯下这些纱布而已。”凯尔抬起左手挠了下头,稍低着头,讲起事情缘由。 原来,他上周六午后还来中央图书馆找我,但那时我已经和戴莎一起去医院探望苏珊,就没见上面。 于是,他就自己一个人去西北旧城区看他舅舅。但不知这位路痴同学在想什么,又坐错了车,下错了站,再次深入管道之城,来到路口大楼之前。 然后,据说遇到一群疯狗。 这可不是那些只会站着不动盯人的野狗。也不知是孽缘还是倒霉,总之他惹到这群畜生,被咬了不说,又被追了一路,直至他又一次跌倒在某处山沟里。 而且,这次他还扭伤了手腕,估计当时的样子相当狼狈。 真是个悲伤又熟悉的故事。 我不是送过他骑士短剑吗?难道嫌麻烦不想带? 不。他的意思是,不舍得乱用。 “好像之前在哪里发生过。嗯,除了时间和地点,人物和事件基本一致。送你的东西,麻烦物尽其用啊。”我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接着就马上问起他的情况:“那伤口怎么样了?会不会发黑……?” “啊?已经没流血了。当晚回去后,我还去找校医打了针狂犬疫苗,还算是比较及时。”凯尔抬起右手看了一下,说:“发黑倒没有,就是青肿一大块,可能伤到骨头。现在纱布里贴的是外伤药,但恢复可就得比较久,校医说可能要一个月左右。” “只是这样吗?”我仍然不太放心,想都没想就说了句:“要不,拆开纱布给我看看……” “哎?”他愣了愣,仍是按照我的不合理要求,真的拆开纱布,说:“有什么好看的,就是还没消肿……扭起来都会痛啊。” 他的右手腕除了淡黄色的外敷药物,似乎并未呈现出明显的黑斑。 饶是如此,我仍侧了下身子,伸出右手指,慢慢地靠近,轻轻地触碰他的手腕。 “哇哦……”他像是被触电般地抖了一下右手,还轻呼出声。 “痛?”我将视线移向他的双眸,食指和中指并拢着按在他的手腕上。 “不会。”他马上挺起胸膛,右小臂摆在长桌上保持不动,右手却紧捏成拳,神情严肃地说:“一点事都没有。” 嗤…… 从指尖传过来的,不过是略微僵硬但温热的触感。 并非那种冷寒的刺痛“急流”。 太好了,他没感染冻灼毒素。也许是我过于敏感了。 于是,我收回被自己当成探毒工具的双指,放心地跟他说笑起来:“好了,这位勇敢的同学,已经打完针了,表现棒棒的。” “谢谢老师!”他跟我对开起玩笑,重新贴好纱布时说:“不过,还真有点痛,哎呦……” “痛啥?只是伤到骨头而已……不是一个月就好嘛。”我已经不太关心他的伤势。反正他是国防生,只要不是致命的受伤都应该能承受吧。 “啊?怎么态度变了……难道又说错了啥?”他碎碎念后,好心地提醒我:“对了,那个破落旧城区真的不太安全呢,特别是那路口大楼,好恐怖,一群野狗跟狼似的。而且,听说楼上还住了一群流浪汉甚至神经病之类的,很危险啊!你可不要随便到那边去……” “这个么……”我想了下,还是跟他说实话:“其实,早上我还去了一趟西北旧城区,探望一位护士朋友。” “也经过了路口大楼,因为那样比较近。”我见到凯尔那明显惊诧的表情,赶紧跟他解释:“但是,没见到野狗什么的。” “是,是吗……嗯,反正没事就好,安全第一。”他说完后,还长舒一口气。 凯尔的话,让我想起妮卡说过类似的情况。 今天上午,我步行通过路口大楼前后,一路上都没见过什么野狗。 当然,我也不想被野狗追着跑,但这些东西都哪去了? 凯尔是上周六遇到的。妮卡这几周都在家里休息,估计很少出外。那群野狗难道就在这一周内……突然就消失了? 那个废弃之城,连治安官都快放弃了,更别说有什么打狗队之类。 该不会,被路口大楼里的流浪汉们宰了吃掉吧,呃…… “哦,维利叔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不再考虑那些到处乱闯的野狗问题,换个话题继续说。 “他?当时看起来挺开心啊。”凯尔撇了一下嘴,说:“那时候他急着带堆装修材料去月铃镇,随随便便给我包扎了一下,就把我赶回学校去打针,亏我还专门去看望他。” “嘿,他精神就好啦,没有后遗症就行。”我笑着问:“他走这么急,要回去多久?” “可能比较久。我怀疑他要在那里建木屋。”凯尔耸了下肩,说:“明明今年都亏惨了,但这个人好像暂时不打算赚钱,可能这两周都会待在镇上帮忙什么的,据说。” “那可真忙。”我不禁感慨一声。看来维利还真的很用心呢,这个老男孩,是不是在修补温芝学校小图书馆的时候,找到阔别已久的童年回忆啊?乃至于如此投入。 话说回来,最近与嘉妮老师几次通信,人家提到维利的地方多了一些,看来对这个人的印象有明显改观呢,这可是好事。 “那你呢?”我看向凯尔:“明天是不是就要出发去卡诺了?” “对呀!”他翻了个白眼,说:“啊……可怕的实训就要开始了。听说,我们还有北部卡恩山地越野行军或自由组队实训的训练科目,听说要训练全装备山区行军以及野外生存呢,我的天啊……不知这个伤势能否请个假?” “不行的,又不是腿脚受伤。”我摇摇手挥去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加油吧,少年。” “呜呜……”他装出哭丧的脸,接着就问起我:“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