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展开纸一看,上面满是歪歪扭扭的稚嫩字迹,她了然地瞟了眼江小梨。 感受到她的目光,江小梨把头埋得更深了。 罢了罢了,何苦去为难一个痛苦挣扎的女人。 “哼,问我们要钱呢,”沈玉娇咬牙切齿地扬了扬手中的纸,“让我拿百两纹银和五十斤米面去换。” “他们疯了!”夏春桃惊呼出声,“我们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 “不,我们拿得出来。”沈玉娇将那信纸按在桌上,沉声说道。 夏春桃向她投去了“你也疯了”的眼神。 “要让他们真的以为我们拿东西去换,”沈玉娇目光犀利,“趁他们低防备时抢回承安。” “我们也要去!” 孩子们对视了一眼,纷纷站了起来。 “凑什么热闹,”沈玉娇给他们头上一人来了一下,“不是玩过家家。” “至少让我去吧,是我没看好弟弟。”清槐没有坐下,反而坚定地看着沈玉娇。 沈玉娇注意到,她的手里攥着副银针。这是之前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沈玉娇给她带的针。 借口说是买的,但其实是从空间里挑了几根拿出来的。 现代技术能做出又便宜质量又好的针,对于沈玉娇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小丫头却像珍宝一样每天都护着。 “去吧去吧。”沈玉娇知道和清槐争没什么结果,直接应允了,“大家都小心点,他们这样流浪久了的更可怕。” 她们根据信上所说,在丑时来到村后林子里。沈玉娇一手提着锄头,气势汹汹,她真的不介意给那三兄弟一人头上来几下。 见到沈玉娇一行人如约出现,沈老三站了出来:“东西拿来了吗?” 夏春桃拍拍身后的手推车,一扬下巴:“要东西可以,先把承安给我们看看,我们要确定承安的安全。” 沈老大提着承安出来了,承安现在又饿又累,一感受到沈玉娇的气息,就哇哇大哭起来。 “你要是敢伤害承安,我们就去报官了!”夏春桃厉声喝道。 “你去,看看你们的官大人会管吗,”有了之前的经历,沈老大也不怕什么报官的说辞了,“我们大不了蹲几年牢,你们的承安可回不来了。” “你——” “东西都在这,我现在拿过来。”夏春桃还想骂,就被沈玉娇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沈老大贪财心切,见到沈玉娇把推车拉过来,就着急俯下身子去拉盖布。 那车上装的不过是些土石,仅在外围铺了几袋米面装样子。 “臭女人,敢骗老子!” 沈玉娇才不会坐以待毙,她看准机会,趁着沈老三想要起身惊呼之时,反手按住他的脖颈,将银针扎进他的背后和提着承安的手臂。 沈老大身子一僵,承安从他的手中掉了下去。 夏春桃眼疾手快,扑过去想要抢承安。但是她却被狠狠撞了一下,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是躲在暗处的沈老二,她们的神经紧绷,完全没思考为什么沈老二全程没有站出来说话。 “妹子!是老二!快去抢承安!” 沈玉娇反应过来,救子心切,顾不上那么多,她直接拎起手边的锄头向沈老二头上砸去。 只是她还没够到,沈老二就被一个身影踢飞出去,而承安也落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的手上。 另外两兄弟还想上来继续抢人,都被来者轻松打翻在地。 “杀人的话是要坐牢的,孩子就没有母亲了。” 沈玉娇抹了把脸上的土,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说话人的脸。 棱角分明,凤眸幽深,和上次见到时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张好看的脸有了血色和生命力,不像鬼一样苍白了。 他将承安放到惊魂未定的沈玉娇的怀里,转身对着沈家三兄弟凶狠道:“还不快滚!” 畏惧他手上提着的剑,沈老二和老三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甚至没管还在地上哼唧的沈老大,一溜烟跑没影了。 “哦对,我都忘了你。”男人低头看向沈老大,一脚踩在沈老大的胳膊上。立即,沈老大发出了痛苦的低呼。 沈玉娇觉得自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做了这种事,就这么走了太便宜你们了吧?”男人用脚更用力地碾踩着沈老大的胳膊,“就拿你的双手来赔吧。” 沈老大叫喊着,好不容易熬到男人松劲,他顾不得双臂的疼痛,使出全身力气跑走了。 “你是谁?”目睹了一切的夏春桃出声询问,她感觉有点头绪,但又好像完全没有。 男人回答得很自然:“我是这孩子的爹。” “你放屁!你不是!承安没有爹!” 夏春桃还没消化刚听到的消息,沈玉娇就抱着承安跳了起来,往后撤了几步,她还不忘上次见到时,这男人想杀了她。 男人皱眉,要不是他暗中观察了许久,他都不敢相信现在这个沈玉娇和二三年前在山洞里救他的怯弱温柔的女人是同一人。 要不是那孩子长得和小时候的他简直一模一样,他真的要自我怀疑很久。 所以直到这时他才出手,沈玉娇那奋不顾身的母爱让他彻底确定了。 不过也确实不是同一人,怪不得他。 “你……”男人被沈玉娇哽住了,“孩子的出生怎么可能没有爹?” 沈玉娇一脸不屑,她都不想正眼看那个男人,只是低头安慰承安:“那玩意叫生父,每个孩子都有生父,但不是每个孩子都需要爹。” 男人的眉头蹙起,他没想到沈玉娇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