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泉巷是最早的石门城,但石门城逐渐向西发展,这儿也越来越落拓。 最终变成了人迹罕至的贫民区,大多数人都已经搬离了,无人管理,只剩下几个行动不便的老人还住在那儿。 很多人都说那儿闹鬼,死气沉沉。 但是新时代出生的人,还能怕闹鬼? 沈玉娇去了几趟,老爷子只是普通风寒,几天之后精神已经好很多了。 等天气暖和了,老爷子差不多也该好了。 她留了个心眼,询问了下万泉巷前段时间的状况,老爷子却告诉她,这段时间大家都好好的。 “沈姑娘啊,别看我们是些没人注意的老人,我们的命都硬着呢。” 这就奇怪了。 前段时间的心肌病,城中不少青壮年都没扛过去,更别提普通风寒都危险的老人。 是有人故意为之?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平民,又要从何查起呢? 这一天,沈玉娇被医馆里的事耽搁了下,等她送完药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初春天黑得早,晚间气温低,一阵冷风吹过,沈玉娇打了个寒战,忍不住紧了紧衣服,加快了脚步。 万泉巷实在偏僻,房子大多破败,老人也没什么活力,整个区域都了无生机。 虽说不相信鬼,但要是真闹鬼了,她还是害怕的。 以前看过的恐怖片突然一股脑的全开始在脑内上映。 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紧接着,就好像有水珠滴到了她脸上。 下雨了吗? 沈玉娇立马意识到不对,哪有雨滴是铁锈味的。 她拿出手帕擦脸,果然,上面沾染了淡淡的血迹。 沈玉娇顿时遍体生寒,怎么会有血从小巷的上空洒落下来? 这可是连官府都不管的区域,要真有人在这里杀人灭口,连带着把她杀了,恐怕好几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怕是有事发生,来不及细想,她加快了脚步,想赶紧离开。 但是她又不敢快步跑,担心动静太大,真的会被找到灭口。 没走两步,就有两片铁扇的扇骨从她耳边擦过,狠狠扎进她面前的石板路的缝隙里。 沈玉娇猛地刹车。 完了完了,真的别发现了,不会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我只是个路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先把自己撇干净再说,不管什么事都没有逃命重要。 对方的动作突然停了,随着踩过屋顶瓦片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玉娇?” “怎么是你?!” 站在屋顶上看着她的,正是多日不见神出鬼没的傅九霄。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下意识退后了两步,接连三次,此时沈玉娇一点都不相信傅九霄之前塑造的人设了。 哪有普通人每次受伤都是致命伤,再加上之前的重重疑点,都让沈玉娇觉得他并不安全。 更重要的是,沈玉娇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剑,那剑上还有新鲜的血液。 和他对上的人,必定非死即伤。 见到他想从屋顶上下来,沈玉娇又退后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你别害怕,我又不会伤害你。” 怎么可能嘴上说说就不害怕!她可从未经历过这种事。 “你先等等,我得把他处理了,我们一起回家,我跟你解释。” 好离谱……沈玉娇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 此时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还好先让肉铺周婶把承安带回去了。 就在她犹豫的时间里,傅九霄已经动作麻利地收了尾,他利落地翻身落地,收起地上的扇骨,又向着沈玉娇伸出了手。 “回家吗?承安该等得着急了。” 鬼使神差的,沈玉娇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 一路上,傅九霄都没有松开手,就好像生怕她突然消失一样,握得紧紧的。 两人无言,只有错落的脚步声充斥着街巷。 快到家门口时,沈玉娇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看着傅九霄那只骨节分明好看的手,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什么名分清白。” “你想说什么?”傅九霄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如果你真的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还是和离合适。” “什么见不得人?”傅九霄的眉峰挑起,“你一路上都在想什么,进去再说!” 他不由分说地把沈玉娇推进了门,沈玉娇拗不过他,只得听听他究竟要说什么。 傅九霄掏出一块玉牌放在桌子上,即便晚上烛光微弱,沈玉娇也看得出,那是块上好的玉。 她拿起端详,上面画着双龙戏珠的图样,正中用金粉刻着字:锦衣卫镇抚使,傅九霄。 镇抚司是干什么的她还是知道的,稽查巡捕,拥有着可以直接对接天子的权利,可以说是国家权力的顶端。 她把令牌扔回桌上:“假的吧。” 傅九霄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你看仔细!我这跟你全盘托出了!” 沈玉娇扫了他一眼,明显还带着几分狐疑:“就一块牌子我怎么信你,我明天也能去做一块给你。” “你——” 上好的羊脂玉,被她说得仿佛能从路边摊随便捡一样。 “你怎么证实是真的呢?”沈玉娇是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