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做了个大手术,也累极了,瘫坐在一旁,拿出一瓶可乐就往嘴里倒。 “你在喝什么?” 突然,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飘过来。 “噗——” 沈玉娇没有防备,一口可乐喷了出去。 “娘,好玩!再来一次!” 好玩个鬼,她狠狠给了承安一个爆栗。 “阿爹,亲亲,”承安毫不在意,又向傅九霄扑过去,“好想阿爹。” 傅九霄胸口吃痛,脸色瞬间又苍白了。 “帮我个忙……”傅九霄看向在一旁傻乐的沈玉娇,“他快把我压死了。” “前面那样你都挺过来了,死不了。” 不过她还是把承安拎走了,免得真的扯到了伤口。 “我真的以为我死了。”傅九霄垂着眸子,突然说道。 “和死差不多了,也就我能救你,”沈玉娇笑容自信,“和我结婚是你荣幸。” 傅九霄又痛又累,还是哄着沈玉娇为好:“是是是,还好你愿意嫁我。” 说罢,他又看看沈玉娇,迟疑了半晌,才开口问:“你刚才喝的是什么?” “你也想喝?”沈玉娇将可乐瓶递过去,“只许喝一口,慢点喝。” 傅九霄看看瓶中黑色的液体,还在缓慢地冒着泡泡,像极了贯常用的毒药。 他闭眼,猛地往嗓子里灌了一口。 “咳,咳……” 气顿时塞满了他的喉咙,傅九霄克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叫你慢点喝。”沈玉娇无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但,这长得像毒药的东西还挺好喝。 带着微微的甜味和香料的气息,略微刺嘴的小气泡在口中乱窜,感觉非常奇妙。 喝完一口,不自觉地还想再来一口。 沈玉娇发现傅九霄一直盯着可乐瓶,将瓶子藏在了身后:“不许喝了,不健康。” 傅九霄伤心地移开了目光。 歇了半晌,他们决定先离开密道。 “你说你非得设个梯子干什么呢,伤口裂开了吧。” 两人好不容易带着承安爬出密道,傅九霄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沈玉娇也懒得掩饰了,打开自己的药箱,直接往外掏酒精镊子纱布和止血钳。 “你的东西工艺都好精巧,我从未见过这些器具,”傅九霄好奇地拿起止血钳,“都是你自己做的吗?这又是什么?” “找镇上铁匠做的,不准问问题。” 沈玉娇恶狠狠地把沾了酒精的纱布按在伤口上。 然而她没得到想要的反应,傅九霄只是皱了皱眉。 “怪能忍的……” “受伤多了,习惯了就好,”傅九霄的注意力还在止血钳上,“铁怎么能做到这么光滑。” 因为那是不锈钢,唬你的还真信。 沈玉娇在心里吐槽了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这次怎么回事?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真的要命,我晚发现一点,你就死在密道了。” “我把青献王杀了。” “谁?!” “青献王。” 沈玉娇问了两遍,才确认了这个男人的脑子还正常。 青献王可能也没想到傅九霄会突然暴起,刀剑砍在身上仿佛浑然无觉。 谁也没挡住傅九霄,就这么一口气冲到了最中心,铁衣扇的扇骨悉数射出,穿透了青献王的喉咙。 “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那人就是个疯子。” 沈玉娇看着笑得人畜无害的傅九霄,吐槽道:“你不也是个疯子,就这么冲进去,一点后路都不留。” “你数次救我性命,救命之恩是一辈子的恩情,我自然要保护你平安。” “你这人,有时候就太认死理,”沈玉娇开心地笑了,“我是医者,理应救死扶伤。” 清晨的阳光洒进窗户,落在她笑得肆意的眉眼上,宛如有金色的蝴蝶飞起。 傅九霄觉得心突然颤了下。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比多了很多快乐。 “阿爹,看呆了!”承安在这时候突然拍手咯咯笑,“阿爹看阿娘!” 傅九霄第一次觉得承安是个倒霉孩子。 “别吵他休息,娘带你上街逛逛。” 沈玉娇也察觉到了一丝尴尬的气氛,不敢再和傅九霄多对视一眼,赶紧带着承安出门了。 等她走到明玉坊时,医馆已经开门了。 薛正明坐在门口百无聊赖地吃点心,见到她来,连忙拍拍身上的碎屑站起来。 “看来今天生意还是不好。” “都出大事了,怎么可能好。戒严宵禁没说取消,那些官兵不是不想管,城里出了大事啦。” 他的语调依旧没什么感情,还拖了几长音,沈玉娇真看不出他的“大事”有多大。 “什么大事?” “全城的官兵一大早就去了青献王府,我们大宣府的这个王,出问题咯。” 沈玉娇还是紧张的,不管是家里躺着的傅九霄,还是城中的店铺,以及这个不带感情的小学徒,她想要保护这一切。 “想什么呢掌柜的,”薛正明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动荡肯定要好一阵,官府的精力不在我们身上。 他顿了一下,又道:“所以你要不要在城西也开家医馆?我看过了,那家店原来是药铺,因为荒年离开了石门城,店里都有现成的,修整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