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今天的心情非常舒畅,虽然早上和沈老三打了架,但也让街坊邻里都知道了他的恶名。 一想到沈老三终于被送去蹲大牢了,她根本克制不住想笑。 “娘,你在笑什么?” 承安觉得奇怪极了,为什么他的阿娘一边往头上的伤口抹药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又在大笑。 完了,阿娘不会是疯了吧? 想着,他就一摇一摆地想走出门去找傅九霄。 “回来回来,干什么去。”沈玉娇一把将承安捞回来。 “找大夫,找阿爹,阿娘疯了。” 这倒霉孩子说什么呢。 沈玉娇正想跟承安解释,傅九霄就推开她的房门进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傅九霄没想到沈玉娇在房中,表情明显慌了下:“清槐去医馆了,我以为你也在那儿。” “我就算在医馆,你也不能随便进我的房间吧。” 沈玉娇倒是没生气,她知道以傅九霄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直接进她的房间。 但傅九霄的表情明显不自然,他说话都结巴了:“我,我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你上一句还在说不知道我在房里,”沈玉娇无语地放好药箱,“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承安在无聊地吐泡泡逗自己玩。 “我,你……你打开你床头的妆奁看看。”傅九霄闭上眼,把心一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沈玉娇好奇,依言照做了。 看到盒子里躺着的两张薄薄的纸,沈玉娇更好奇了,打开一看,却发现是房契与签着傅九霄名字的和离书。 她的心微微抖了下,不知傅九霄今日这是何意。 “你是要找这两样东西?”沈玉娇举起房契与和离书,“其实……是你想与我和离?” “不是!”傅九霄迅速否定。 沈玉娇被他这一串连招弄懵了,呆呆地看着傅九霄,希望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我以为你肯定要……”傅九霄很不好意思,躲开了沈玉娇的目光,“所以我先放进来了,这样我们两个都不尴尬。” “那你现在是?” “你不和离了,我想拿回来。” 沈玉娇憋不住了,倚靠在床头,放声大笑了好久。 “我的天哪,该说你仔细呢,还是容易杞人忧天,”直到头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沈玉娇才收了笑,“结果现在不是更尴尬。” 傅九霄伸出手去:“我不要房契,你把和离书给我就行。” 哟,这是想着送她一套房啊。 沈玉娇很想照做,但她还是把房契塞到了傅九霄的手上。 “房子我不要,我自己能买到的东西,就不会受任何人的恩惠,”沈玉娇看着神色僵硬的傅九霄,又补上了句,“放心啦,不是针对你。” “不是针对我的话,和离书为什么不还给我?” 他看着沈玉娇手上攥得紧紧的纸,生怕她提起笔就往上面写名字。 “给了我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沈玉娇当场表现一个双标。 “那你……” 沈玉娇仔细小心地叠起和离书,然后“刷刷”几下撕个粉碎。 她这反差极大的动作给傅九霄看得心惊胆战的。 “你和我们家的那些渣男都不一样,和你做同伴的日子很快乐。你放心,我说不离就不离。” 傅九霄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猜到沈玉娇会这么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暧昧。 也好,至少她暂时不会离开了。 沈玉娇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傅九霄的表情变化,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该去菜市买菜给孩子们做饭了,这次我陪你去,我教你。” 直到吃完晚饭,雨也没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承安失去了在院子里玩的机会,只能在房里清槐一起玩。 “雨,水,喜欢喜欢。”承安不听话,还趴在窗户上伸手去接雨水玩。 “别淋着了,”清槐将承安拖回来,感慨道,“姑姑,今年这春雨下得真多,村里的地一定能种得很好!” 经历了久旱荒年,谁看到富足的雨水不开心呢? 沈玉娇敷衍了两句,她知道这是好事,但心里总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感。 半夜,她起身敲响了傅九霄的房门。 “怎么睡不着了?” 沈玉娇的表情明显很不安,让傅九霄也跟着担心起来。 “这雨下得……我不放心,想回福寿村看看,你能帮我照看几天清槐吗?我很快就回来。” 虽然傅九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担心这场雨,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帮沈玉娇收拾了点东西,让她可以明天一早就走。 第二天天刚亮,沈玉娇嘱咐好清槐,便准备带着承安上路。 她走出房门,看着小院中积起的一层水,愣住了。 虽然下了一晚上的雨,但并不大,不至于让他们的小院子变成一个浅水塘。 奇怪归奇怪,她还是打算回去看看。 外面的巷子也积满了水,没走几步鞋子就湿了。 她刚走出巷子,却刚好遇见了一个人。 那是“速运速递”的伙计,他神色匆匆,应该刚从隔壁的长岩镇回来。 “掌柜的,正好!您去铺子一趟,告诉在那边值守的兄弟,不要再接单子了!” 说着,他就马上跑远了,一点都没给沈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