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帝的身躯也震颤了下,这个盒子他再熟悉不过,就算不打开他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心里一直抱有一种希望,只要找到这个盒子,他就可以找到心心念念的妹妹。 但现在,盒子就近在咫尺,他却失去了打开的勇气。 害怕不是他所想的结果,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很可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可似乎又在害怕……会是所期待的结果。 这些年大周国不能说是风调雨顺,但即便不少地区经历了荒年,也没有产生大的政治动荡。 庆安帝突然有种直觉,这个盒子一打开,未来会有颠覆朝局的事发生。 “谢谢哥哥!” 小妹拿着香囊欣喜的模样突然出现在眼前,清晰的仿佛发生在昨天。 他一咬牙,挥手示意禄源把盒子打开。 鎏金香囊安静地躺在盒中,和当初刚做出来时别无二致。 唯有不同的是,香囊已经被打开了,藏在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小时候的他其实不太明白父皇是怎么知道谋逆案的,直到香囊和妹妹的失踪,他才顿悟。 “这,是怎么被打开的?” 庆安帝的手有些抖,皇家所用的锁扣大不相同,能打开这个锁的人只有他、母妃父皇和妹妹。 父皇和母妃都已过世,除他之外能打开的只有一人。 下首的座位,沈玉娇和傅九霄交换了个眼神。 傅九霄缓缓地摇了摇头,庆安帝的心思深沉难以捉摸,要在确定庆安帝愿意接纳这个妹妹后,才可以放心地揭露身份。 “人在哪里?”庆安帝突然抬头,厉声问道,“你们找到的人呢?!” 饶是沈玉娇做过心理准备,也在椅子上抖了下。 这还不算发火呢,果然帝王的气场都是可怕的存在。 庆安帝的目光扫过两人,声音中依然带着些疲惫:“如实说吧,你们已经尽力了,不管什么结果朕都不会怪你们。” 沈玉娇咬唇犹豫了下,接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她腕上的手串有着晶莹明润的光亮,经过时间的洗礼,玉石却显得更加滋润了。 “你?” 良久,庆安帝才吐出一个字。 见到沈玉娇带着几分怯意,庆安帝放缓了语气:“仔细跟朕说说,是怎么回事。禄源,你先出去。” 禄源低头应声,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关好宸泰殿的门,让庆安帝揭开这长达十几年的迷雾。 …… 待夫妻二人回到傅家宅子中时,已经夕阳西沉。 沈玉娇伸了个懒腰,舒展下已经做到僵硬的腰,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每次去宸泰殿面见圣上,她总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不过这次也好好地活下来了。 不仅如此,陛下甚至计划在三日后设宴款待,以嘉奖众人最近的贡献。 “累了吧?”傅九霄帮着她捶捶腰,“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去帮承安收拾。” 沈玉娇的精力不如经常在晚上出任务的傅九霄,她刚刚熬了个通宵,又在宫中接受了顿精神折磨,已经快边走路边睡觉了。 “还有潋滟醉语楼,帮我去看看盼儿。”她抓着傅九霄,嘱咐道。 “你放心吧,姜姑娘肯定能将她照顾好。” 昨夜在不念阁中,沈玉娇领着盼儿,看见的人正是已经和傅明岐互换了身份的傅九霄。 他的脚边躺着几个守卫,幸好来得及时,也幸好沈玉娇因为带着盼儿,走出房间时慢了几步,没有和守卫正面撞上。 为了保证后面的设计能顺利进行,傅九霄派了人先将盼儿送走。 没想到盼儿说什么也不肯回夏春桃的住处,当晚时间紧迫,只能让盼儿去了潋滟醉语楼。 尽管初见面因为大伯母的缘故,他对姜怜双没什么好感,但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抓住了大家的信任。 这次行动,若没有她的鼎力相助,只怕没那么顺利。 这次皇宴,也特意邀请了姜怜双,因着她借请帖的这一出聪慧与勇气。 潋滟醉语楼中。 姜怜双已经接到了从宫中传来的消息,所以傅九霄的到来,她并不意外。 只是她面上并没有受到邀请的喜悦,反而带着丝丝的担忧。 “傅公子,昨夜你送来的那个无忧坊的小姑娘,不仅不愿意回家,连我们醉语楼也不乐意呆着。” “我把她安排在了楼上的雅阁中,着人看着,她只有一个人,跑不掉的。” 姜怜双从袖中拿出了把钥匙,递给傅九霄:“你上去看看吧,你是她姐夫,或许看见你她会改变主意。” 在雅阁门口,傅九霄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用钥匙打开了门。 盼儿像只警觉的小猫,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跳了起来。 “姑父?”在意识到来人不是沈玉娇后,她才松了劲,“为什么是您来?” 傅九霄突然沉默了,他不如沈玉娇能说会道,不知道此刻怎么回答才能安抚盼儿。 盼儿看着他,突然凄凉一笑:“姑姑不愿见我吧,我已经算得上是家中耻辱了吧。” “她累了,受了伤,必须在家中休息,”傅九霄胡诌了个借口,“我代她来看你,她一直都在念叨你。” “所以姑姑还是喜欢我的吧……但我已经对不起她的爱了。”盼儿喃喃着,声音越来越低。 “还有你的娘亲,她一直在盼你回家。” 听到夏春桃,盼儿的眼中泛起泪光,但她又退了一步,说道:“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