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有好几位是城外的农户家的?” 沈玉娇调查完了基本情况,看着记录下的信息若有所思道。 “那些地又不能种了,总要再找点活干吧,”老板接话,“还有些去了京城,毕竟我们洛州小,没那么多活。” “那他们手上的地契呢?官府收归吗?” “没有用的东西官府收去干什么,自然还是在他们手上。” 沈玉娇用手指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掌柜,能麻烦您将这些人喊来吗?” “姑娘?您莫不是想收这些地?” 那地啥也种不出来,人傻钱多也不是这样子的吧! “您喊来便是,若是价格合适我就收了。” 医馆掌柜一听,双眼登时放光,一溜烟地出门去了。 有钱的女老板都这么说了,哪还管得了地有没有用,把这些赔钱又没用的东西赶紧处理出去才是! 人很快就带着地契都到了,有些不是医馆的伙计,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来了。 没多久,小小的医馆中人满为患。 沈玉娇求助地看向姜怜双,这样的生意她没做过,也不知道多少价钱合适。 “按照目前的市价来看,一亩地是二十贯钱,”姜怜双收到暗示,飞快地说道,“但你们手中的都是荒田,按十五贯钱一亩地算。” 众人听罢,私下相互交换了眼神。 姜怜双的心一沉,她也没做过这样的生意,也不知道这个价格他们是否接受。 “怎么,是觉得价格太低?毕竟是荒田,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高价了。” “不不不,很合适!”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没想到这地还能卖这么多钱,您当真是女菩萨!” “是呀,居然能卖到十五贯一亩!” 姜怜双的心更沉了。 她从商到现在,从来没做过这么亏的生意,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你怎么不拦着我!”姜怜双咬牙切齿地问沈玉娇。 “我哪知道你一出手就是十五贯,”沈玉娇一脸无辜,“你们有钱人,出手挺阔绰。” 姜怜双气极,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狠狠敲了下沈玉娇的脑袋。 随即,她从袖子中抖出一个小袋子,开始跟农户们算起账来。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玉娇,你帮我登记,登记好的来我这儿领钱。” 等沈玉娇再次抬起头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医馆老板贴心地为她们点起了蜡烛。 准确的说,是医馆前老板。 现在这家医馆的名字,已经改为福寿堂了。 沈玉娇趴在桌上,揉着自己的腰:“终于结束了,这也太费腰了。” “二位老板,你们今晚就要回京城去吗?天这么黑,恐怕不太好走。” “哦,我们不回去,”姜怜双马上接话,“我们打算在城中住一晚,就在——” 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使劲扯了下。 姜怜双转头看去,看见沈玉娇警觉的眼神。 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感觉,顺着沈玉娇的暗示,赶紧止住了话。 好在洛州城中晚上还有点人气,她们去客栈的一路都有夜市和吆喝声相伴。 “你前面是怎么了?”一走进房间,姜怜双就抛出了困扰了自己一路的疑问,“为什么刚才要打断我说话?” “人生地不熟,小心点为好。” 沈玉娇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解释:“我们今天拿出去这么多钱,难保不会被人盯上。” 姜怜双抖出来的那个小袋子里,装的全是金子。 下午来医馆的人那么多,又基本都是穷苦农户,她还是挺担忧的。 沈玉娇为人处世一直都抱着信任对方的态度,但她也不敢保证,人群里不会混着像她三个哥哥那样的人。 还是不要透露住处为好。 今晚回来,她也假借逛夜市为由,特意拉着姜怜双绕了几个圈,免得被人跟踪。 “但我感觉,我以前都没遇见过什么事。” 虽然沈玉娇说得很有道理,但在姜怜双小到大,从未遇见过危险。 “你那是大小姐的生活,成天都有护卫看着你,不一样。” 姜怜双的动作一顿,她差点忘了,这次出门并没有带着护卫。 “姐姐!我们不会真的遇到危险吧!” 沈玉娇被瞬间冲到面前来的姜怜双,惊了一跳,赶忙抖开她的手。 “你别叫我姐姐,我害怕。” “那我也害怕,”姜怜双的眼中蓄起眼泪,“谁知道出趟门要送命啊。” “打住打住,想象力不要着丰富。我先洗漱,等你洗漱完了,把灯吹了门窗关好安心睡觉。” 好不容易稳定住了姜怜双的情绪,一通忙碌过后,才终于躺到了床上。 没过多久,姜怜双均匀的呼吸声便传了过来。 想必是今天事情多,累到了。 沈玉娇却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夜对姜怜双的警告并不是无中生有,有些人的眼神,令她心慌。 这样想着,她真的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沈玉娇一下就从床上坐起,身上寒毛直竖。 那个声音非常轻微,她分不清是脚步声,还是要敲门声。 此时已经深夜,就连街道上都没声音了,所以尽管这声音极轻,但她还是听到了。 她悄悄探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