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你在信里说到被人跟踪,是怎么回事?” 沈玉娇刚打开医馆的大门,就发现傅九霄已经在里面了。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身上的寒气一瞬间被驱散了。 似乎不管遇见各种困难,傅九霄都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她也不隐瞒,直接点头道:“是沈老二,我从春桃姐的家出来,就发现他一直跟着了。” “他为什么会……在京城不是这么容易找到人的。” “是我先遇到了小梨姐,他肯定是跟着小梨姐来的。”沈玉娇理了下思绪,将来龙去脉都说给了傅九霄。 傅九霄听罢,皱起了眉:“你有没有想过,江小梨是他们故意派来的。” “小梨姐?不不,她甚至不愿意来看病,是我将她拖过来的——等等,”沈玉娇的目光突然一亮,“所以是沈老二一直拖着她的病想引诱我,但是小梨姐不愿意?” 这样一来,那就说得通了。 不管江小梨是个多会委曲求全的人,她也不至于不惜命。 “他真的狠!小梨姐跟了他十几年,就这么对她!” 沈玉娇此时愤怒无比,沈家的这几个男人,当绊脚石当得可真开心! “还有一件事我想和告诉你的,”傅九霄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今年的殿试名单出来了,沈老二的名字也在上面。” ”你说什么?“沈玉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老二脑子好使,算是三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但一举入殿试,没点天赋还真的办不到。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入朝为官!要真考中了,那不就是残害百姓。” 她这个二哥的为人处世的信条只有自私自利四个字,要他去做为百姓着想的父母官根本不切实际。 而且,一旦沈老二入朝为官,她长公主的身份估计就隐瞒不住了,届时会在京城掀起多大的风雨,沈玉娇也不敢想象。 她突然觉得,这公主身份并不是一种赏赐,反而变成了束缚的枷锁。 “好麻烦,可以跟陛下说我不当这个长公主了吗?” 傅九霄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这话可不能被陛下听见。” “不过我说真的,不能让他当——”沈玉娇的嘴被捂住了,硬是吞下了后半句话。 “话不能乱说。” 沈玉娇抖了下,明白过来。 京城里盯着他们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双,锦衣卫内也不都是一心服从傅家兄弟的,她说的话指不定哪天就传到庆安帝耳中了。 “可是,那……又不考验人品,该怎么办?” “他能进殿试,就说明有足够的能力,最后是是陛下的评判,我们谁也插不了手。就像康家公子,他要真的极其优秀,那就该是状元。” 完了,沈家要出个当大官的了,问题就是,这好像不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傅九霄见她面露愁容,忍不住揉了把她的眉心:“不要害怕,没有道义之人自然不会长久。” 他吞下了后面的话,有些事在彻底明了前,他还不想让沈玉娇无故担心。 医馆的门口突然有了动静,沈玉娇被惊了一下,还没喊出声,就看到屋中多出了一个人。 还好,这个人她认识,是傅九霄的手下。 在看到对方不自然的脸色后,沈玉娇意识到了什么。 她还非常自如地坐在傅九霄的怀中! 在下属面前这么做,实在太怪了。 “你要走了?”沈玉娇赶紧跳下来,“最近好像又忙了。” “毕竟科举也算是大事,有很多事情要忙。” 傅九霄的眼中带着歉意,他陪着沈玉娇和孩子的时间总是这么少,但是又没有办法推掉这些任务,毕竟这也是他能够保护沈玉娇和孩子的方法。 他能感受到是沈玉娇的目光一直伴随着他的离开,默默不语却带着不舍。 “之前肆九说老大你们夫妻感情特别好,我还不信,”属下跟在他身后,一路喋喋不休,“好到过分咯。” 傅九霄凌厉地剜了他一眼:“少说废话,肆九怎么样了?” “那家伙强着呢,死不了,但什么时候能从床上起来,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二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庆安帝最终还是暂留肆九,让他在牢中受三个月刑罚,若那时还能活着,就免除他犯下的错误。 “夫人心也是真好,要我被肆九威胁过,应该不会为他求情。” “肆九也曾为了救她的命出了很多力。” 傅九霄现在还不知道拿什么心态来面对肆九,人性的复杂总是超出他的预期。 “嘘,不要说话。”傅九霄突然抬手制止了还想接话的下属,另一只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他能感觉到,在这深夜的小巷中不只有他们两人。 甚至来人不少,那些脚步声如密集的雨点,由远及近从房顶上向着他们而来。 “大概有十二人左右,我们两个不一定拼得过。” “泽成,你越来越没自信了,得把你送去大哥那儿锻炼下了。” 傅九霄面无惧色,他都敢独闯青献王府,现在只是区区十几个人,还想拦住他? “刷——” 有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紧接着,犹如飓风刮起,全是离弦之声。 “连齐射都做不到,没点水平就不要用这个办法了。” 就连前面紧张的泽成也提着刀而笑,他一抬手,轻松地射到面前的最后一支箭劈落在地。 “不是你们人多就有优势,你们也知道对手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