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望宣还不敢轻举妄动的份上,半荷也不先轻举妄动。 她拉着承安在田埂上坐下,看着傅九霄带着望宣忙碌。 虽然下意识地不喜欢望宣,但半荷依旧希望他们可以成功。 那可是人参啊,在深山里都找不出几棵,能挖到一棵都算发财。 也就只有夫人想得出在田地里种。 她总是很神奇,不管什么东西,似乎只要她想,就能拿出来。 半荷与承安不约而同打了个哈欠,见那边都快结束了,沈玉娇才慢悠悠地来了。 “进步很快嘛,”沈玉娇瞄了眼田间,夸了一句,“我只说了一遍,你就会做了。” 傅九霄得了夸奖,眼里光芒霎时溢出。 以往在福寿村时,哪有他帮忙的份,沈玉娇连田间都不让他去。 所以他才变成了村子里的孩子王。 现在不一样了,她居然这么诚恳地夸自己! 沈玉娇回望他,一时间,被那双凤眸里的情意摄了心神。 “我还在呢,要不你们再等等?” 甜而清脆的声音将沈玉娇拉回了现实,转头看去,望宣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啊,不好意思,一下把你给忘了。” 沈玉娇后退了一步,将手从傅九霄的手掌中抽出。 两只手分开的瞬间,她注意到,望宣的目光也刚从他们交握的手上离开。 她的目光顿时冷了。 看得出望宣在想什么,在大周国,有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少见。 偏偏是姜怜双那样的,才叫少见。 但又有多少人能和姜怜双一样,拥有优渥的生活,和自傲的底气呢? 生活在底层挣扎着的女子,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沈玉娇看着望宣,对她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但随即,她的手又立马塞回了傅九霄掌中。 这样的想法,她理解,不代表可以接受。 她与傅九霄之间,绝不容许插进第二个人。 “累了一上午,姐姐,我们该吃午饭了吧?” 望宣似乎也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主动走过来拉沈玉娇的手。 昨天还是“夫人”,今天就是“姐姐”。 还一脸无辜地将她与傅九霄牵着的那只手拉出来。 心思昭然若揭,沈玉娇却全当不知道,只是回握望宣的手:“少吃点,晚上祝润还要摆宴呢。” 尧神寨的婚宴很简单,在他们的传统中,接受了言玉花,就算互定终生。 婚宴也只不过是给大家聚在一起庆祝的机会,所以,巫息和祝润也没做太多的准备。 “我知道,”望宣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下午还要去给他们帮忙呢。” 自然,巫息也没要她帮忙。 她们二人本就不熟,甚至还不如和南奕那孩子说过的话来得多。 有要帮忙的事,巫息肯定第一时间找沈玉娇。 “望宣可是主动要来,你拒绝了,这不是给我添活?” 沈玉娇一边给巫息梳头,一边笑着调侃。 “我昨晚才和她说上第一句话,不管怎么说,都不该找她。” “你的父母呢?“ 沈玉娇突然想起了什么,巫息离开不念阁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却从未找寻过自己的父母。 尧光寨离她的故乡不远,完全有机会回去看看。 可巫息却没有,只是跟着祝润和他们到处跑。 “该怎么说呢?”沈玉娇的问题让巫息愣了下,“在我十二岁时,娘生了个儿子,他们只想要弟弟。” 沈玉娇手中的梳子卡在了巫息头发的中间。 重男轻女这件事,不管在哪儿,都很令人讨厌。 “还好,那时候我已经长大了,镇上糖铺的老板娘人也好,让我可以活到现在。” 她的语气轻快,似乎说的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你怎么还愣住了?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我也就是随口一提。” 小时候的巫息确实迷茫过伤心过,可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了,经历过不幸,但也经历了更多的幸事。 沈玉娇叹了口气,将巫息的长发盘起。 “这可是我的好日子,不许叹气。” 巫息知晓沈玉娇的性格,感性而又敏锐。 有时候不推她一把,她就会陷在情绪里出不来。 “我知道,”沈玉娇又恢复了笑容,“今晚我多吃点,不喝酒了,免得错过你最好的时候。” 尧光寨中有一路流传下来的喜福,传说受过山神的祝福,所以每一对穿上这套衣服成婚的人,都能白头偕老。 说是婚宴,但一切都很简单。 可能用篝火晚会来形容更确切些,寨中人都围坐在大篝火旁,自由地吃喝。 “姐姐,喝杯酒吗?” 沈玉娇正试图往承安嘴里塞吃的——这孩子这段时间玩疯了,好几天都不肯好好吃饭。 一回头,就看见望宣端着酒碗,正朝她笑着。 听到“酒”这个字,沈玉娇又有了宿醉的头痛感。 “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喝就好。” 但望宣上前了一步,还是想将酒碗塞进她手中:“这酒只有每逢婚宴才喝得着,是寨中最珍贵的酒之一。” 说得沈玉娇很是心动,但她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了,又把酒碗推了回去。 “你去玩就好,不用管我的,”沈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