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霄带着她走过长廊,来到一扇门前停下。 里面人影绰绰,还有隐隐的说话争论声。 沈玉娇推门进去,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房中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男女老少皆有,薛正明坐在中间,伽容和丹蒙鹿都在。 “快来,”丹蒙鹿拍了拍身边的座位,“他们说什么,我基本都没听懂。” “这位是?” 讨论突然被中断,有位老人突然发话了。 他沉着面色,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在边境市场认识的,”伽容替沈玉娇答道,“她也是一名医者。” 听见她说的话,老者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好多少。 沈玉娇甚至觉得,要不是伽容在这里,她可能就要被赶出去了。 “边境市场?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殿下,先王此前就让您少去,在那儿的人,能有什么水平?” 沈玉娇感受着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不禁在心里冷笑。 凭一个人的从哪儿来的妄下判断? 都说英雄不问出处呢,她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两句话贬低了。 “那个……容我说一句吧。” 丹蒙鹿小心翼翼地开口,老者瞪了她一眼,虽然面色不善,但也没有继续说话。 “殿下在大周遇险,就是她所救,”丹蒙鹿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殿下能顺利回南琼,有她的功劳。“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犀利:“如此说来,没有她,你们现在谁都不能安然地坐在这里。” 沈玉娇第一次听见,丹蒙鹿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好,嫂嫂很有气势。”伽容悄悄靠过来,竖了个大拇指。 听到这个称呼,沈玉娇愣了下,随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不仅夏久卯顺利回了南琼,这对有情人也终成眷属。 那群医官明显也没听过丹蒙鹿这样的语气,几人之间相互交换了眼神,老者的目光也缓和下来。 薛正明旁观到这里,也不爽地哼了声。 “看不好就别看了,让我师父来。” 沈玉娇还没来得及对“师父”两个字表达欣喜,就看到医官人群中有一人站了起来。 “我们好心帮你医治!”那名男子看起来气得不轻,“你还是大周人,我们都是好心才救你。” “嗯是,两位殿下的命令才请得动你们。何况,真的是为了救我吗?” 薛正明忍着伤口上的疼痛,满脸鄙夷:“你们的摄政王什么都不招,所以就想从我身上找办法吧,毕竟他肯定在我身上用过药,他的水平又在你们所有人之上。” “你怎能如此说呢……” “不否认就是承认咯,”薛正明反应很快,“两位殿下是好心,可你们不一定。” 沈玉娇抱着双臂,面上含笑靠在椅背上。 如果不站在薛正明的对立面,看着薛正明怼人也挺爽快。 “你!” 有人还想反驳,却被老者一把拉住:“好了,不要吵了。” 老者又转向了沈玉娇,被薛正明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意思继续看不起她。 “既然同为医者,那便一同来看看吧。” 沈玉娇轻笑了下,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自找不愉快。 不过其实她也看不出到底为什么,药被隐秘地下在人体中,不通过化验很难判断用了什么药。 倒还不如直接找到摄政王的药方来得有效。 好像会读心般,伽容就拿出了一本书。 “这是在叔叔住处搜到的,记录一些简单的用毒方法。” 说是简单,因为南琼人多少都对此有所了解,书中记录的东西,基本不再新奇。 “毒……” 沈玉娇敏锐地注意到,在医官中,好几人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这要是在元江府,可没人会对祖辈传下来的技术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沈玉娇的理念中,有些东西就算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也有可取之处。 有取有舍,这就是她的观念。 “不用拿出来看了,我们现在不能依靠这东西。” 老者摆摆手,拒绝了伽容递过来的书。 “他不看我看!”不想让伽容尴尬,沈玉娇伸手拿了过来。 “有够古老的,”薛正明虽然身上痛,但嘴依旧没停,“我还会用蛊呢,你们还敢帮我看?” 话音刚落,如他所料,周围的一圈人都僵了下。 沈玉娇也叹了口气,她没法在短时间内精通一个领域的知识。 虽说古籍医术上都有毒物的记载,但和南琼摄政王比起来,差得多了。 倒还不如和薛正明探讨蛊来得更快。 “感觉像是叔叔用了什么东西,影响人的脑袋……” 伽容翻着书,无措地说道。 她也看不太明白,但有时候会在密室中偷听到谈话,总觉得应该是这么个运作方法。 沈玉娇点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不知各位是否知道,”沈玉娇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慢慢说道,“有一种方法,可以改变人的性格,通过某种手段操控这儿。” 说着,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上世纪初的脑手术,将左右脑的连接切断,得以分别控制。 “沈大夫,你是说?” “你们的摄政王用了某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