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也不管那到底是家什么样的医馆,先把眼前这个女人赶走再说。 她就觉得这女人不对劲,现在看来,就是专门候着她的。 之前来了这么多次,不过是为了让福寿堂的人放下警惕心。 不过,这女人是如何知晓她已经回来的? 万一一直没回来呢,难道就一直候下去吗? 但沈玉娇现在也没时间细想,她一皱眉,沉声道:“既然同惠堂的厉害,那他们家看出您是什么病症了?” 女人一怔,倔强地答道:“自然看出来了!” “那是我不才了,”沈玉娇依旧没有生气,“可以请教一下吗,是何病症啊。” “是啊,知道了还不说,这不是在耽搁我们所有人嘛。” 围观的人中,立马有人出声附和沈玉娇。 福寿堂每日都很忙碌,不少人要排长时间的队才能轮到。 甚至可能要提前几日先约好,才可能排到想看的大夫。 这女人拖了沈大夫这么久,本来已经可以看不少病人了。 “我,我……”女人支吾了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同惠堂看出来的,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沈玉娇暗自发笑,她自己的逻辑都不对,周围估计不少人都听出来了。 如果看出来,大大方方地说便是。 女人现在的这个样子,明显就是随便编了个理由,同惠堂根本没这本事。 又或者说,这女人就是同惠堂派来的。 没想到在京城中,竞争手段还是低级得可笑。 “好,那我虚心学就是了,还请您转告一声,明日就去同惠堂拜访。” 沈玉娇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一点都不退缩,反而更进一步。 面对污蔑,她要是显示出半分的犹豫,形势都会朝不利的方向发展。 “你真当同惠堂这么闲?每天看病人都来不及。” 女人依旧嘴硬,也不想退缩。 “我想起来,同惠堂开了也没多久嘛,真我们都不知道?” 姜怜双的话直接刺了进来,她抱着双臂,背靠在柜台上,杏眸中满是不屑。 她还没放在眼里的医馆,居然敢直接上门挑衅? “你们——欺人太甚!” 女人看了眼围着人群,恶狠狠地抛下一句话,准备离去。 “我们福寿堂怎么能让病人这么生气的离去呢?” 人群刚刚让开一条缝,马上就被一个纤细的身影挡住了。 薛正明刚刚好地站在她面前,勉强挤出个笑容:“医术都是互相学习的,我们也想和同惠堂的大夫们交流。” 在他的身后,站着几名满脸尴尬的男人。 想必是他带来的同惠堂大夫们。 本是竞争对手,那些大夫们并不愿意来,但薛正明带去了一样东西。 看见公主的令牌,无人不敢来。 是以,在到了之后,看见女人竟直接敢和沈玉娇叫板,也是震惊不已。 他们只是同惠堂雇来的普通大夫,老板们想做什么事,最好都别牵扯上。 “你们来做什么?”女人眉毛一竖,依旧气势十足地盯着他们。 “我们,他……”一名大夫站了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道,“让我们来看看福寿堂解决不了的病人。” 女人愣了下,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若是想抓紧把这些人赶走,说自己没病是最好的。 可一旦说没病,那就是撒谎,摆明了就是来福寿堂找茬的。 只能让他们随便编个病症出来了…… 在众人的围观下,大堂中直接搬来了张桌子。 女人与同惠堂的大夫一起坐下,伸出手诊脉。 沈玉娇都不用细看,她从未见过这样拙劣的演技。 在诊断的全程中,女人都在一个劲地使眼神,大概是想让那大夫想个办法。 “脉象虚浮……”大夫皱眉想了好一阵,“根据之前的诊断,应该是心肺间的毛病,近日又加重了。” 女人满意地点点头,幸好这是个聪明人,理解了她的意思。 “这不可能!” 但是人群中马上有人大喊:“沈大夫最擅长看这类的毛病了,怎么可能不出!” “就是,连康家公子的病都能搞定,你这么健康,明显没什么大病!” “你们胡扯!”女人不高兴了,高声喊道,“这就是说,沈大夫并没有你们想象得这么厉害!” “好了好了,莫要闹了。” 沈玉娇面上含笑,既然她都看出来了,那围观的群众看出来的也不少。 分明就是临时拉人来演戏。 现在的氛围效果已经是她想要的了,福寿堂的病人们没有被带跑,这很好。 至于同惠堂的这名女人,她不急着当场辩驳。 要彻底打倒同惠堂,还需要点时间。 沈玉娇想做的是,精准且利落的解决。 “你们同惠堂耗得起,我们还有这么多病人要看呢。” 姜怜双没换姿势,懒洋洋地说道。 她的声音不响,却很有穿透力,讽刺着同惠堂一点生意都没有 她看了眼沈玉娇,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二人已经默契到了这个地步。 “你!”女人一指姜怜双,又转向了身边的大夫们,“你们怎么全来了?店里的病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