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被沈玉娇说得一愣,但随即,脸上又挤出个笑容。 “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九弟媳不必有如此敌意。” 沈玉娇上下打量了下他,轻哼一声,不再接话,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离开了。 那个笑容让她浑身不舒服。 这种谄媚又不怀好意的感觉,像极了沈家大哥。 就算一句话不说,沈玉娇都知道,傅越想从她的手上贪图点东西。 不过一走出傅府,她还是有点后悔。 当时真该问问傅越的意图,万一他没脑子,直接说出来了呢? 算了,反正保护好她的福寿堂,总不会出错。 接下来几日,福寿堂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 已经开了一年多,积攒了不少信任的病人,不是同惠堂的老板娘来闹一下就会走的。 “我去看过了,同惠堂依旧没几个人在。” 姜怜双鬼祟地走进沈玉娇所在的小诊室,又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现在是午间休息,”沈玉娇觉得有些好笑,“这里又没有人,你直接说出来就好。” “那不成,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姜怜双抱着手臂,依旧气势凌人。 “懂了,姜家大小姐亲自跟踪,你干嘛——” 沈玉娇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连躲着姜怜双对她脑袋的攻击。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去跟踪了?” “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姜怜双伸手去捂沈玉娇的嘴,“这不重要,我就想去看一看。” “好的,好的,我闭嘴,不说这个问题。” 沈玉娇乖乖点头,保证不再问了。 “但我还是挺担心,路上都听到有人在议论,此事还是对福寿堂有影响的。” 昨日之事,目前知晓的人并不多,也基本都是福寿堂忠实的客户,才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 但如果传开了呢? 传言这种事,根本不受人的控制,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毕竟现在只是在说,福寿堂与同惠堂似乎在一位病人身上有争执。 若福寿堂不趁着早期控制住传言,恐怕过一两个月,事态会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 万一变成了那女人说的话,同惠堂看出了福寿堂看不出的病,福寿堂都是庸医,那就不好处理了。 “你跟踪——” 一看姜怜双要杀人的眼神,沈玉娇马上改了说辞:“你去拜访同惠堂的时候,他们老板娘在吗?” “在的,”姜怜双点点头,“生意这么差还不来,那是真的不想做了。” “那就好办了。” 下午,福寿堂的预约栏前,沈玉娇的姓名下挂起了牌。 这意味着,她今日下午休息。 “哇,我们直接去同惠堂?” 姜怜双看着沈玉娇拎着的药箱,难掩心里的激动。 “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不对,”她激动的心又缓了下来,“可我们还是不能说服别人,那女人一点病都没有。” “那是因为在京城人的眼中,不管是我还是同惠堂的大夫,都不够权威。” “力量?权势?”姜怜双巫息皱着眉,开始猜那词语的意思。 “名望,或者说威望吧,”沈玉娇看向宫中,“在这里,最能代表的人就是当今圣上。” “那也不能为了这点事,把他从宫里拖出来吧……” 姜怜双知道自己在说大不敬的话,所以声音极低,连沈玉娇都听不清楚。 “那我也不敢,”沈玉娇摇摇头,“但宫中有些人,我还是请得动的。” 姜怜双还是没明白,但沈玉娇已经提着药箱往前走了,她只得跟上。 走了一圈,却发现是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你要回家?那带上我干什么?” 沈玉娇奇怪地看了姜怜双,说道:“是你自己要跟着来的。” “啧,你早讲嘛,那我过来干什么!” 这里离福寿堂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姜怜双一想到还要走回去,就觉得烦躁。 但下一个瞬间,沈玉娇就爬上了街边一辆早就备好的马车上。 “你不上来?”沈玉娇掀开车帘问道,“那你走过去吧。” “我上!” 也不管到底怎么一回事了,先上了马车再说。 姜怜双一撩裙摆,利落地爬上马车。 在进入马车的那一刻,她短促地尖叫了下。 能明显感受到外面马夫和马都轻微震了一下,但在毫无防备之下,看见里面还有两人,自然被吓得不轻。 “你没告诉我,这里还有人啊?” 姜怜双尴尬地朝着对面的二人笑笑,在沈玉娇身旁坐下。 “想看看你的反应。” “你怎么这么坏!”姜怜双捏了把她的手,“我快被吓死了。” “你胆子越来越小了,什么时候把你丢到南琼去练练胆。” 姜怜双斜睨了沈玉娇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对面是什么人啊,你不告诉我?” “宫中的御医。” “什么?”姜怜双没压住声音,差点喊出来。 沈玉娇她把御医给请出宫了? 直到这时候,沈玉娇才笑着介绍道:“这是胡大夫,这是潘大夫。” 一男一女,都是中年的模样,也点头含笑,和姜怜双打了招呼。 “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