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都摆在一楼,姜怜双是特地跑到二楼与沈玉娇说话的,看见男子跟上来,难免会觉得可疑。 “看来这碗解酒汤,只能在下自己喝了。” 男子笑了一下,端起碗一饮而尽。 他身上没什么酒气,想必是没喝多少酒。 喝完之后,他也不再多做停留,直接下楼去了。 “你怎么对他的敌意这么大?”沈玉娇觉得有些奇怪,“不太像平日的你。” 姜怜双摇摇头,她也说不准。 “前些日子还好,但现在越接触我越警惕,我也觉得很怪。” 是没由来的感觉,觉得他好相处,但心里又有声音告诉她,不能靠得太近。 “姓孟……” “孟鹤宇,”姜怜双飞快地答道,“他白手起家,挺不容易的。” 现在大周国的生意基本都被大家族占据着,要从中杀出一条路来,难度不小。 所以她愿意提供帮助,让这些人能有更好的路子。 “你以前从未见过他吗?”沈玉娇继续问道。 看姜怜双的反应,该是从未见过,可又像是记忆被掩藏了,不知道从前什么时候见过。 “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姓孟的人,”姜怜双秀眉蹙起,思索着说道,“家中人……等等。” 她突然看向沈玉娇,语气中带着不确定:“不是没有提到过,但每次说到,都会迅速避开。” 小时候听到过,但大人们都很小心,每次想要细听的时候,都会被巧妙地转移话题。 而长大之后,就再没听见过长辈们议论了。 “不会是……我们姜家与他有仇吧?”姜怜双忧心忡忡地问着。 沈玉娇在她脑门上敲了下,说道:“他比你大不了多少,那时候才几岁。” “也对,”姜怜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就是姜家?总觉得不太对。” 听了她的话,沈玉娇怔愣。 这个桥段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你别演变成大周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她想了一会,总算想起在哪儿听过了,“别整的要死要活就行。” 姜怜双困惑地眨眼,前半句话她没听懂,但后半句话,她似乎明白了。 上次与安晓分开,的确半死不活了很长时间。 “说什么呢娇娇姐!我和他绝不会有别的交集!”她反应过来了,连忙否定。 “好哦,你说的。要真出了事,我可不帮你做假死药。” “才不会呢,”姜怜双甜甜笑着,决定说点别的话,“娇娇姐呢,怎么从不过生辰?” “我从不过生辰,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 沈玉娇低着头,轻声说道。 穿越过来前,她其实是个家庭关系淡漠的人,一人在外求学工作,几乎不和家里联系。 闺蜜好友也只有一两个,这样一来,生辰倒不如不过了。 一人的时候不会觉得孤独,但与旁人热闹过后,那时候她会觉得特别孤单。 所以,还是不要热闹为好。 时间长久了,她就不在意这个了,就连傅九霄也没有告诉。 姜怜双却不甘罢休,继续用可怜的语气对她说道:“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娇娇姐,你好歹告诉我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吧。” 她很会撒娇,每次撒娇的时候,沈玉娇都不忍心再驳了她的意。 只是一个日子而已,说了也无妨。 “就在你生辰的后五日,我们一样,都是冬天出生。” “这样哦……”姜怜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道精明的光。 “好了好了,你一直呆在楼上像什么话,”她又马上抬起头,把沈玉娇把雅阁外面推,“ 就这样被她一路推着,沈玉娇又重新回到了一楼的热闹中。 只瞟到一眼傅九霄,便不知他的去处。 承安正兴奋地和孟鹤宇说着话,在潋滟醉语楼中,护卫众多,承安即便一人,也是很安全的。 只是不知道傅九霄去做什么,沈玉娇只疑惑了一瞬,又立马放下了。 她自己都在楼上躲了许久,傅九霄想要离开休息一下,也很正常。 “阿娘,我在这里!” 承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呆立在人群中的沈玉娇。 “给你添麻烦了,”沈玉娇走过去,拉起承安的手,“这孩子很爱说话。” “没事,说了这么久,我都不觉得累。” 孟鹤宇面容开心,又摸了摸承安的小脑袋。 看着温文尔雅的他,沈玉娇心中一动,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你与怜双,是故识吗?” 似乎惊讶于她的问题,孟鹤宇愣了一下才回答:“我们看起很相熟?那是姜老板擅长与人交际,是她的本事。” 想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早先就听说过姜姑娘,但正式见面,也就这几日。”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沈玉娇点点头,不好再问什么,带着承安去了另一边。 “阿娘,稍稍等一会儿哦,阿爹马上就来啦。” 担心沈玉娇会着急,承安在她的怀中小声说道。 “阿爹去做什么了?”沈玉娇低声问着。 “我不能说,”承安的声音更低,“反正马上就来了,不要再问啦。” 他表情突然惊慌了,沈玉娇一看,就知道父子俩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承安根本瞒不住,她就随便问了一句,便慌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