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已经提早了些时刻到,但南琼人来得更早。 傅廷煊的那些手下虽然有时显得挺木讷,但在面对大事上,还是有机灵劲的。 他们早就将来人安顿好了,就等着沈玉娇一行人的到来。 听说人已经到了,沈玉娇急了些,马上想往里面冲去。 但她刚刚抬脚,就踉跄了一下,脚步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紧接着,微弱的喵喵叫声就从脚边传来。 “一寸金!不许乱跑,跑丢了怎么办!” 她都还没来得及看清脚边一闪而过的金色,就被突然炸开的喊声吓了一跳。 身上有痛感扎进来,低头看去,沈玉娇差点没站稳。 小猫受了惊吓,正顺着她的衣裙往上爬,为了避免滑落,爪子全伸了出来,爬得很用力。 “呜哇,你长大不少了!”沈玉娇微微弯腰,将一寸金拎着抱起来,“我都要抱不动你了。” 一寸金似乎听懂了她所说的话,很不耐烦地用尾巴拍打着她的胳膊。 “越来越调皮了,根本管不住,每日就只知道上蹿下跳。” 沈玉娇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了伽容脸上无奈的笑。 伽容拍了拍手,又向着一寸金伸过来,轻声说道:“来,到阿姐这儿来。” 一寸金喵呜了一声,此刻倒是乖巧,立马跳进了伽容的怀中。 “好久不见呀,”伽容一边轻轻抚摸着一寸金的背毛,歪了歪脑袋,可爱地笑着和沈玉娇打招呼,“我每天都在想你呢。” 沈玉娇被她逗笑了,回话道:“谁不是呢,我也是每夜都在想你。” 她看见伽容的脸迅速红了一下。 “不过……”沈玉娇思索了会又问道,“你管一寸金叫妹妹呀?” “啊,不可以吗?”伽容的脸更红了,“虽然给宫里的人都觉得奇怪,但我觉得这样好可爱,我实在太喜欢一寸金了。” “可以,我认为没什么问题,谁不想当一寸金的姐姐?” 沈玉娇飞快地和伽容站到了一边。 她也未告诉伽容,在另一个时代,她对于养过的小猫,全都自称“妈妈”。 听起来,比伽容的称呼还要过分。 “嘿嘿是呀,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呀。” 伽容将脸贴着一寸金,使劲蹭了蹭,又立即反应了过来:“哎呀,快来,大家都还等着。我一时说话,都忘记了。” 沈玉娇倒是没忘,她刚想提醒,伽容就想起来了,那正好便不用再开口了。 屋子里坐着的人有几位她不认识,但有几位她还是认识的,都是南琼宫中的医官。 剩下的,估计就是前来议事的大臣们。 刚走进屋内,便感受到了某个角落中传来了短暂的骚动。 定睛看去,她一下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年轻医官。 叫什么来着? 她皱眉想了会,燕楮这个名字才缓缓爬上心头。 看来是觉睡得远远不够,就连记忆力都迟钝了。 “不费时间寒暄了吧?”伽容跟在沈玉娇身后走进来,拉了几把椅子,示意他们坐下,“其实很多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今日聊一聊学宫开始之后要如何做就行。” 沈玉娇瞄了几眼伽容,刚才可爱地撒娇着的姑娘,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要变成这般有威严的模样不容易,但她终究还是在变故之中成长了,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领导者。 她们现在同为长公主,也都有自己所想,所需要去做的事情。 “御诏主,这事基本已经敲定了,其实不用像现在这般兴师动众,来和大周商议。何况,现下只有您一人,足够吗?” 这话说的,连沈玉娇都心中一惊。 就连郎太傅都只敢拐着弯地阴阳怪气,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胆子是真不小。 但伽容没有生气,只是不紧不慢地抚摸着一寸金,就连脸上的笑容都不曾改变。 “那你直接回去就好了,”她缓缓说道,“又不是少了你就不能谈事,请你来,只是看你三朝为官,以示尊敬罢了。” 沈玉娇的惊吓更大了。 南琼的风气比她想象的大胆多了,看两人对话的这语气和架势,就差打起来了。 “你也说了都筹备得差不多,那其实有没有您老人家都一样,要不还是找人送回去,让您早点休息?” 伽容说话毫不留情面,在对方越来越差的脸色面前,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是大周与南琼诸位医师的共同努力,谁不想见证?您走了,就不算兴师动众了。” 那位老者明显生气了,沈玉娇偷偷看了几眼,发现他的脸涨红着。 而伽容抱着一寸金,安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再发话,似乎在等着他出去。 “你!”对方看她这副模样,更是气得不行,“臣三朝为官,为南琼尽心竭力,就得了你的这般讽刺?” “那还不知道规矩?我是御诏主,此事也是兄长亲自下的命令,哪轮得到你来质疑?” 伽容面对威胁没有半点让步,连坐姿都没有变动,只是冷笑着看着对方。 沈玉娇也不想掺和进他们南琼的内部争执中,往后缩了缩,希望不要有人的注意力在她的身上。 “是啊,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听见说话声,沈玉娇又惊讶地抬眼,现在站出来反驳的,是年轻的燕楮。 “我今日是代表我师父来这儿,”他站起身,非常认真地说道,“这间医师学宫必须建好,有我们这些医师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