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江府的人都很热情,”有御医接着说道,“刚开始的时候,甚至都有人来拉着长公主殿下哭呢。” “嗯?怎么回事?” 沈玉娇掩面,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庆安帝,答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妇人,说想感谢我。” 那个说想学医的夫人终究还是来了,那日医师学宫的学徒选拔结束,她疲惫地往外走时,就看见了这个熟悉的身影。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只有那位妇人还站在大门口。 她眼中泛起惊喜,快步走过去问道:“你也来了?” 对方看见她的时候也很惊讶,缓了一会才说:“我夫君让我过来试试,我……确实挺想来的。” 目光躲闪,沈玉娇差点捕捉不到她的眸光。 可能是因为那个去世的孩子吧。 但妇人没说,沈玉娇既不能点名,也不能问。 “那也是好事,”沈玉娇赶紧调整了下情绪说道,“这里也没什么钱财需要费,你喜欢就好。” “是啊,他们都说是南琼和大周官府一起搞的,让我放心来。” 妇人理了理鬓发,又突然问道:“大夫,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 沈玉娇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说道:“我是京城来的大夫,自然会知道。” “哦……也是,那大夫,您知道今日长公主殿下是不是也会来?” 沈玉娇彻底愣住了,她低头看看被妇人拉着的手,不知道该不该袒露自己的身份。 “你为何想找她?”还是先问点别的问题,迂回一下再说。 “那些大人们都说是长公主的主意,”说起这个,妇人看起来很不安,“我想感谢一下她,是不是太逾矩了?” 见到沈玉娇愣住了,她又继续补充道:“我都没想到过会有这种事情,她,我……” 妇人不说话了,明显是激动得说不出来。 “你,你先别激动,”沈玉娇拍了拍她的背,“要不要喝口水?” 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和这位妇人说。 看她的模样,沈玉娇都怕她能晕过去。 要不,还是不说了吧? “哎,殿下,天都快黑了,您还不回去吗?” 沈玉娇脊背一凉。 她都还没想好说辞,就直接被某位着急回去的御医戳穿了。 “殿下?” 妇人也愣住了,看着沈玉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是,的确我就是你想见的人,”沈玉娇心一横,破罐子破摔了,“是长公主殿下。” 那名御医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身份可无人敢冒充,你要见的人就站在你面前。” 虽然知道沈玉娇身份尊贵,但他们一起相处这么久,都知道她的性子随和。 所以有的时候,便也敢像现在这般,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 “这,这是……” 妇人犹豫了半晌,也只吐出三个字。 沈玉娇也变得手足无措,任由妇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乱转。 而那个把所有事情捅出来的御医,早就拱手行了礼,淡定地离去了。 “其实也不用谢什么……”沈玉娇挠挠头,好不容易想出一句话,后半句话,她也没想好。 “我知道对于您来说算不上什么,可能我也……但真的很重要!” 妇人说完,突然又轻笑了下,继续说道:“我也不知在说什么,总归就是,长公主殿下,您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好好好,我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你别哭呀!” 沈玉娇更加手足无措了,面前的妇人突然哭得不成样子。 明明刚才控制住了,怎么现在又哭成这样了? 她着急地寻找帕子,但一时心急,根本拿不出来。 妇人哭得声音响亮,都克制不住自己。 尽管人都几乎走光了,还是有零星的几人,开始驻足观看。 “别再看了。”沈玉娇无奈扶额,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大家都喜欢你呀,”她的胳膊突然被什么人挽住了,伽容的小脑袋从 沈玉娇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当然知道。” “好啦,你先安顿好自己哦,我们还没用膳,忙了一天,她肯定饿了。” 伽容指了指沈玉娇,又拿出一方手帕递过去:“这个就送你了,日后不要辜负殿下的期望哦。” 妇人点头之后,沈玉娇是逃也似的跟着伽容走了。 已经过去好几日了,现在于京城之中,被那些御医提起来,沈玉娇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她从未见过这样热烈外溢的感谢,当时是真的被吓到了。 反倒是庆安帝听了,爽朗地笑开了。 “南琼的那位御诏主当真是有趣,这次医师学宫能顺利建立,也离不开她的努力。” “是呢,她与南琼国君,就像我与皇兄,是我们一起办起来的。” 沈玉娇捧着热茶,微笑着看向他。 管他如何呢,说点甜甜的话,把关系搞好就行。 “南琼国君……年轻有为,”庆安帝微微点头说道,“你们此事做得很不错,朕都有赏。” 这话说完,在场的氛围才稍稍轻松一些。 都知道庆安帝很满意目前的结果,但只有得了赏赐,才意味着彻底结束。 待院使将一切安排完了之后,人群逐渐散去。 “你去皇后宫中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