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我记得我是让身边的小丫鬟去拿点吃的。” 在看清楚来人后,姜怜双惊讶地问了一嘴。 “你那丫头八成被缠住了脱不了身,现在婚宴上太热闹了,也可能被母亲喊去帮忙了。” 沈玉娇答着,一边从小小的门缝隙中挤进去。 “门开这么小干什么,又不会有人从门缝中钻进来吃了你。” 她挤得很费力,但一转身,就被所看见的美到失了语。 明明是看着姜怜双梳妆的,但此刻看起来,却比先前还要美好万分。 红烛摇曳,在怜双的面庞之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有了更特别的色彩。 金红色的光交相辉映,沈玉娇承认,有一瞬间,她直接看愣了。 “你来给我送吃的吗?”姜怜双两手一摊问道,“我快饿死了,母亲让我忍一忍就好,这哪里忍得住嘛。” 沈玉娇看她撒娇的样子,就觉得又心疼又好笑,连忙拿出了从宴席上偷过来的糕点。 姜怜双的眸子顿时亮了,也顾不上是否会弄脏精致的婚服,直接拿着开始吃。 “我家选的厨子还不错,做的都是我爱吃的。” 话音刚落,她雀跃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都是我爱吃的有什么用,要不是你,我一口都吃不着。” “那你现在吃上了,”沈玉娇挑了把最不起眼的椅子坐下,“快吃吧,别噎着了。” “鹤宇呢,他要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姜怜双一边吃得狼吞虎咽,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 “你先吃完吧,我根本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沈玉娇也觉得有些累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姜怜双点点头,飞快地吃完了手中最后一块糕点。 “我是在问鹤宇,他也在外面吗?” “那肯定的,”沈玉娇闭着双目淡定地答话,“外面有那么多生意上的伙伴,他要应付好一会儿。” 听了她的话,姜怜双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会这么累,就不成婚了,简直是在折磨人。” 沈玉娇哑然失笑,说道:“那你父母可不干了,还有那么多应酬要对付,何况,难道平白无故就和孟公子住一起吗?” 她也很不喜欢这一套复杂的婚礼流程,不论对谁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但既然在大周生活,还是先依照着他们的规矩来吧。 麻烦的也就这几日,熬过去就好,不然后续还会有更麻烦的事。 “也……不是说不行?我倒是不介意,反正家中亲近的人也都知道我们是怎么样的。” 姜怜双依旧笑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她头上的发冠已经拆下,只剩下盘得很仔细的发髻。 “那恐怕你家人会疯掉,”沈玉娇耸耸肩,无奈说道,“现在还不是改变的时候。” 那些改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经过数百年,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努力,才会有慢慢的转变。 不过至少,现在她可以将这种观念一点点地说出来,影响身边人。 就像姜怜双所认为的那样,传统的婚礼是好的,但应当也有别的形式能被大众接受。 “那什么时候合适?”姜怜双迫切地问道,“不过我是没这个机会了,想想也没用。” “说不定你的孩子,又或者姜家的哪一代后人就可以。今天是大喜日子,开心点。” 沈玉娇看着姜怜双耷拉下小脸,便把自己的帕子扔过去。 “娇娇姐的手帕我可要收好,”姜怜双瞬间又喜笑颜开,将她的手帕放进怀中,“我要好好保存。” “一方帕子而已,我家中还有许多,你想要的话,过几日我亲自给你送过来。” “不,我就这一块。” 姜怜双小心地摇摇头,就好像收到了什么珍宝。 沈玉娇有了微微的怔愣,她不明白姜怜双的意思,可总觉得,其中透露出一种恋恋不舍的意味。 “娇娇姐你看,你送我的木簪子,我已经戴上了。” 姜怜双侧过头,给她展示发髻上的装饰。 那里本该插着一支金凤发钗的,是沈玉娇亲眼看着侍女插上去的,现在却变成了她送过来的木簪子。 “我一看就知道娇娇姐自己做的,”姜怜双声音柔软,继续说道,“这样好的手艺,比我拥有的任何东西都好看。” 被她这么一夸,沈玉娇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只是觉得还有许多上好的木料,不能浪费了,我正好又擅长这个,才想着这么做。” “我不管,娇娇姐亲手做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姜怜双轻轻碰了碰头顶的发簪,看起来一脸幸福。 沈玉娇突然反应过来,这不就和傅九霄送给她的元宵礼物是一样的? 不算多精致,和顶尖工匠打造差得很远,可永远是亲密之人眼中最珍贵的东西。 她既然珍视,沈玉娇也不好再谦虚了,笑着点了点头。 “所有娇娇姐给我的东西都要保存好,以免哪天你出远门不在了,我见不到你,可以睹物思人。” “在想什么呢,今天这么开心喜庆的日子,不许胡思乱想。” 沈玉娇笑着把她的话驳了回去,她就是这样,总是会说些夸张却又讨人喜欢的话。 但心里依旧有着隐隐的不安,姜怜双好像知道什么一般。 可自己从未与旁人说起过,傅九霄更不可能泄露。 “我随口一说啦,不过确实有这种感觉,娇娇姐要离开我好些时日了。” 姜怜双小心地将这根簪子从发髻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