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手里的水和饼干被那人打落在地,饼干散了一地,水也洒到了地上,我愣住了。
她站在那里,看着我,目光很柔和,但我却感觉到周围有一阵阵寒意袭来。
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男人拿着工具过来了,他一声不吭,默默地清洁起来。
“谢文星!”我失声叫了出来。
谢文星在帮忙搜寻消失的村民的时候,莫名在寨子山消失,而我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他。
可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拿着清洁工具走开了。
“文星哥,你等等我。”我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可是他继续不闻不问地往前走去,仿佛没有了魂魄,如同机器人一般。
我发现刚才穿着白色制服的人正死死地盯着我。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我放开了拉着谢文星衣袖的手,对他报以歉意的微笑。我转身走到一群人身旁,挤到桌子前,假装认真地研究起他们“有趣的玩法”起来。
谢文星离开了,他去清洁其他地方了。那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人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角落的一桌突然起哄,传来桌子倒地的声音,那个女人才离开。
我又走回楼梯口,往上走了几步,坐下。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包纸巾,撕碎,撒在了地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谢文星拿着扫把和撮箕过来了,又若无其事地清洁起来。
“文星哥,是我呀。我是晓晴,你不认识我了吗?王大伯呢,是不是也在这里?”我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
当时他和王大伯同时消失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王大伯或许也在这个地方。
“跟我来。”他表情神神秘秘。
我跟着他,一起走进了一扇门后。
门关上之后,谢文星便站着一动不动了。
“你怎么了?”我轻轻地摇晃谢文星,但他如同失去灵魂一般,瞪着眼睛,丝毫没有苏醒的意思,就像机器人被关掉了电源。
前方只有一条被红色灯光照出来的通道,通道两边的黑暗涌动,不知道是墙壁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物质。我想转身把门打开,却发现身后的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面渗着猩红色物质的石墙。
“你真是让人失望啊。”又是刚才在我耳边响起的那个男声。
“你竟然发现了我们的秘密通道,你马上就要死了,没人会注意到你,这里的人,在乎的只有钱,哈哈哈……”
“不知道你的头被切下来之后,脸蛋还有没有这么漂亮呢。”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来回游荡,让人毛骨悚然。我放弃了唤醒谢文星,沿着那条令人毛骨悚然的通道向前走去。
通道里回荡着一个女人的低吟,我竖起耳朵认真听,但又听不清她具体在说什么。通道两边的黑暗似乎有了形状,黏黏腻腻地在蠕动,空气里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猩红色的门,腐臭味更加浓烈了。我预感不妙,立刻回头,却发现黑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身后围了上来,身后的路被断掉了。
我慢慢地推开了那扇恐怖的大门,一个恐怖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操着一把砍刀,正在卸下一个人的脑袋。抬头看见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姑娘,你这么快就来了啊?”
我只觉眼前一黑,陷入了无限的黑暗里。像是无梦的沉睡,又像是睁不开眼睛的清醒。黑暗里有咆哮,有呜咽,还有嘶哑的哭喊。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大铁笼子里,双手和双脚均被铁链子牢牢栓住,身体被悬在空中,摆成一个“大”字。
“唔——”我说不出话,挣扎着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全身疼得厉害。
“嗷呜——”右边的笼子里传来了一声嚎叫。
我转头,一个人的身体上面长了一颗血淋淋的狗头,正站在我的笼子边,一双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吓得我连忙把身体往左边缩,扯动了铁链,哐当哐当地响。
我觉得我应该与他沟通一下。
“你好?”
我颤抖着,小声地说了出来,即便是这么小的声音,也能让我喉咙一阵撕痛。
被我问候的对象瞪大了血色的眼睛,他伸出右手手指,指向了我左边。
我转头看向左边。三只毛茸茸的巨型蜘蛛腿已经伸进了我的笼子里,它想从铁笼的缝隙里挤到我这边来,只是它的身体——一张人脸卡在了那里。
“啊——”我发出了嘶哑的叫声。
“有人吗——”
我的叫声引起了周围一片骚动,各种动物的叫声、人的呼喊声从各个黑暗的角落传了出来。
这一定是无数黑暗的活体实验的实验成果,右边的狗头人还能跟我交流。我呢?我会不会已经被重新装了一个猫头,或者猪头?我想摸一下我的脸,可是铁链牢牢地勒住了我的双手。
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走到如此境地。
我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再次陷入昏迷。可是闭上眼睛,也只能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疼痛,听到此起彼伏的哀嚎。
“她的状态还很好,就这么做掉可惜了。”
“依你看,该怎么办?”
是两个男人在说话,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竖起了耳朵。
“给她打点药,再给他好好包装一下。让她好好表演,还能再捞上一笔。”
“那这个呢?”
“伤口愈合完毕,可以给买家送货了。”
“这个熊今天情绪有点异常,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要紧,给它饿一顿就好了,吃饱了太闹腾。”
“是。”
“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是。”
他们的对话结束了,而我则陷入了寒冷的深渊里。我被困在如此境地,一个结局,便是被折磨至死去;另外一个结局,便是被改造成丑陋的宠物,苟且一生,生不如死。
我想到了我的妈妈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