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醒醒,我刚刚刷到新闻说,南西里大桥被西语国炸了!被炸断的是西语国的那一端,但是好像截止目前并没有发生战争?”
办公室的窗户密封性不好,一刮起大风,就呼呼地响,鬼哭狼嚎般。随着窗帘的轻微晃动,办公室里的光线忽暗忽明,我缓缓地睁开眼睛,隔壁办公桌的同事养的绿萝映入了眼帘。
原来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梦,一个漫长的梦,可是我为什么如此悲伤?
伸手摸了一下枕头,似乎还有点湿润,我在梦里哭了吗?
刚刚说话的是办公室里嗓门最大的李莎。
李莎的消息仿佛一个炸弹,把本来正在午睡的办公室炸开了锅。大家带着睡意,哼着迷迷糊糊的语调,沸沸扬扬地讨论起来。
“赶快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我们公司也够奇葩,都这时候了,就应该放假让我们回家了。”
“哈哈,你想的倒挺美的。”
“可是我们钦港市就挨着南兴市,打起仗来我们这里就是炮灰之地呀。”
“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人抗议。
“小美,你就多长个心眼吧。都这时候了,你还睡啥午觉。”
我没有参与她们的讨论,也没有坐起身,翻了个身,回忆着刚刚做的梦。
刚才的梦似乎很长很长,又是那么的真实。我梦见了坏人把动物和人的身体连接在一起,拿去贩卖。还梦到一个男生要给我注射那种“让我变得强壮”的药物,让我与一头熊决斗。
可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生没有给我注射完全部药物,我被一头熊杀死了。而那头熊身上,有我妹妹的一部分一部分身体。
幸亏只是一个梦,我感到后怕。如果基因可以随意融和,那么生化危机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如果真的爆发了生化危机,你会选择什么作为随身武器?”
那时候,我和妹妹刚刚从田里劳作回来。肩上扛着一把锄头,锄头柄上的泥巴蹭到了肩膀上,米白色的短袖染上了黄色的污渍。
一天的劳作下来,衣服上的汗水味道时不时飘进鼻子里,但更多的是田间泥土的芳香。
走在回家的田间小路上,我脑袋里突然闪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向走在前面的妹妹晓玲问道。
“我啊,我会带着镰刀,遇到一个丧尸就砍一个!”
晓玲兴奋地说着,同时不忘记挥舞着手里的镰刀,好像在砍着迎面而来的丧尸,我仿佛看到了镰刀刀锋闪出的寒光。
“哈哈,你这样是不行的,镰刀是弯的,容易卡住,等你还没来得及把镰刀拔起来,其他的丧尸就马上过来把你咬了。”我提醒道。
“那我就拿锄头,锄头可以打比较远的丧尸。”
晓玲顿了顿,估计她想起来今天在挖土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猛,锄头卡在泥里半天也拔不出来。
“好像也不行。唉,那我只好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死了。那姐姐你呢,你要靠什么活下去?”
“我也不知道耶,我们没有枪,没有砍刀,也不能像电影里的主角一样拥有超能力,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不过我认为,丧尸这种不科学的东西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里的。”
天空渐渐暗淡下去,群山的颜色开始变成黑色,它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张怪异的脸。
“你再走快点,天马上就黑了。”这黑暗的景色让我感到莫名的压抑,催促着走在前边的晓玲。
“姐姐你是不是害怕了哦?”
“别胡说。”
“哈哈,姐姐你就是害怕了。”
我还真是害怕了。我常常会做一些关于丧尸的梦,由于肆意实行基因改造而导致丧尸遍野的梦,但我也乐于涉猎那些惊悚、科幻的情节。但这次的梦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时间到了,大家起床干活吧。”还是李莎那个大嗓门。
我麻木地起身,收起午休床,心思却没有从想象里抽出来。
真的会发生战争吗?如果西语国真的打过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家人该怎么办?会是什么样的战争,会不会像电影里一样来一场生化大战?我会不会分分钟就丢掉了小命?
纷纷冒出来的问题让我困扰不已,迷迷糊糊地度过了一个下午。
坐在回市区的大巴车上,我听着车上同事们的各种言论,心里的焦虑情绪开始转为紧张与害怕。
公司到现在也没有发出任何官方的消息,任凭大家猜测。
我思来想去,决定先请事假回老家住几天,若没有啥事再回来上班。明天就跟领导说家里有急事就好了。
我毫不犹豫地订了回家的动车票。
我第一次嫌弃公司的大巴车开得太慢,一到市区的停车站点,我便蹭的站起身,迅速下车后直接冲向宿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背着个背包就往动车站赶去。
动车站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检票的队伍很长,我拿出手机刷起了微博,看到有人发布信息称,在南兴市动车站,有人突然狂犬病发作,咬伤了好几个人。血腥的图片让我感到不适,于是关掉了手机,跟随着人流,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我的行李不多,依靠着自己的灵活的小身手,迅速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上了一天的班,再加上赶动车也耗费了精力,我疲惫地向后倚靠,闭上了眼睛。但是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些画面,就是刚刚在手机里看到的血腥恐怖画面,困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不安感。
我开始坐立难安起来,不断地向四周张望。有个人奇怪的模样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人面色通红,眼睛也红红的,他在吃力地喘着气。
我平时喜欢看各类灵异、恐怖电影,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传染病毒!
联想到刚刚看到的血腥图片,我瞬间觉得无法再呼吸这车厢里的一口空气,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我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动车。
我刚刚踏上地面,动车的门就关上了,随即动车缓缓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