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留在里面。”我皱着眉头,盯着手心上的几道伤口,一脸忧愁。
“我轻轻给你按几下,如果很疼的话,应该就是按到玻璃了。”刘薇抬头望着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不语,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紧紧咬着牙关,准备好迎接剧烈疼痛的造访。小灰灰站在一旁,望着我的左手,神情紧张。
“跟他离婚之后,我便搬到了这里。因为害怕在楼下会遇见他们,我一次性买了好几个月的食物,没有想到我依靠那些食物捡了一条小命。”
刘薇声音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看来里面没有玻璃了,我给你拿一块干净的布包上。”
刘薇起身去卧室,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条干净的布条,利索地给我缠上。
“小利是你和他的孩子吧?”
我不去看那被布条包起来的手,而是紧紧地盯着刘薇,刘薇眼睛看着地面,我只能看到她浓密的睫毛。
“对,我在这里住,就是为了看我儿子。”
刘薇起身,拿起桌上的望远镜,走到了窗边。窗帘只拉开了一条小缝,光亮从小缝里钻了进来,打在刘薇米白色的外套上。
“你为什么不把他带过来自己养,他跟他们在一起根本就不快乐,甚至都离家出走了。”
我的情绪有点激动,说话的音调都变了。我忘记不了小利那发紫的嘴唇,忘不了他那哀怨的眼神。
“我不能保护他,他爸爸才能保护他。”
“可是他今天离家出走了,还遇上了危险。”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跟着他。” 刘薇的语气很平淡。
“那你为什么没有出现,他应该很想念妈妈。”
“我怕碰到我前夫和他的女人。”
“我不明白。”
……
“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宝宝,那个男人是古铜色皮肤,穿着军绿色大衣。”
我换了一个话题。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路人。
“没有,我没有看见过别人。”
“这样子。”
我在刘薇家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清晨,丧尸全部都离开了,我的尾椎骨也没那么疼了,走起路来也不会歪歪扭扭了。
我披上那块已经清洗干净的床单,带着小灰灰,心情沉重地走下楼。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起离开南湾岛,你可以带上小利,远离他们。”
我站在一楼的门口,看着刘薇,作最后的努力。
“不用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也不想让小利去外面冒险,谢谢你,保重。”
刘薇说完便打开了厚重的木门,又开了铁门的锁。铁门已经被丧尸弄得快要散架了,不过它依旧尽心尽责地驻守在它的岗位上。
刘薇的拒绝在我预料之中,我抱了抱刘薇之后,转身迈向外面光亮的世界。小灰灰跟在我身后,时不时回头看看躲在门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的刘薇。
我心里感慨万千,甚至在街角跟李可相遇时还未回过神来。
“晓晴,晓晴……”似乎有人在叫我。
我木木地转身,跟在身后的小灰灰却朝那人欢快地跑去。原来是李可,他绕开兴奋的小灰灰,加快了脚步,冲到我跟前,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你怎么了?”
“啊?”我不太理解李可的意思。
“你去了哪里?”
“我出来找小宝宝的时候,遇见了奇怪的一家人,和一个悲情的女人。”
对于我的遭遇,我没有多说,现在李可关心的,不会是这些别人的故事。
“宝宝,找到了吗?”
我望向李可,李可满脸疲惫,眼睛红红的,不用他回答我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没有,我找遍了黄花镇,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把李可拉住,表情凝重,眼睛盯着李可:
“你那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等李可回答,我又继续往下说:
“那天晚上,苏珊珊突然梦游了,她抱着宝宝走来走去,我想去叫你,敲了你们房间的门,可是里面没有应答,我便又回去了。后来我把宝宝抱到我床上睡,醒来后宝宝就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李可低下头,望向我,深邃的眼神里充满了忧伤。
“我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很怪异,那天小灰灰躲进床底之后一直没有出来,直到第二天我们发现宝宝不见了。”
听到我这么说,李可好像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
“那天早上,我去给毛毛打电话时,楼下只停着我开过的那辆车;我回来后,也只停着那一辆车。毛毛的性格也不太像从前,他的出现,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
“那我们怎么办?”
“没有办法了。我从毛毛口里听到过,说有一个大本营,我去过他所说的大本营的地点,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废旧的工厂。”
我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李可。
“唉,可怜的宝宝,我甚至还没有给他取个小名。希望他吉人天相,能够平平安安。”
两人一路上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回了便民宾馆。
李可不甘心,坚持在便民宾馆等了两个晚上之后,艰难地做出决定:按照原来规划好的路线,继续前进。
没有了宝宝,大家似乎都失去了动力。李可只是默默地开着车,看起来有点精神恍惚;苏珊珊变得更加沉默了,只是静静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而我仿佛永远睡不够,迷迷糊糊,徘徊在梦境边缘。
一个紧急刹车声在耳边响起,我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
“怎么了?”我不解。
“快把车窗关起来,不要出声。”是李可的声音,我只看见他的一个后脑勺。
我转头望向窗外,窗外是密密麻麻的丧尸。我一个激灵,急忙去按车窗的按钮,可是车窗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