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还要给平亲王府送一些,还有我那几位伯父叔父姑母、外祖母那儿。 这么分下去,那九桶就去了一小半。” “听着都是该分的,”刘迅舔了舔嘴唇,“御贡的东西金贵,殿下说得我心痒痒的,可惜尝不到。 这时候就不得不羡慕徐简了,跟着殿下观政、得圣上高看一眼,一定能分一杯。 再说,郡主那儿有,少不得也会给他留。” 李邵听他酸里酸气的,不由哈哈大笑。 笑过了,他又哼了声:“后天要放皇榜了,我听父皇的意思是琼林谢恩宴上,也让新科进士们尝一尝。啧!他们能尝明白什么东西!” 正说着,外头传来通禀声。 几个妙龄舞娘进来,眉眼飞扬,颇有些异域风味。 “有点意思,”李邵道,“这线人还挺懂的。” 他是第二回来。 上一次送来的都是扬州瘦马,近几日大抵是京中古月之风盛行,今儿全换了一批。 外人来了,刘迅自不再“殿下长殿下短”,而是改口称“公子”。 两人脸上都带着面具,也没人知道他们身份。 李邵又喝了两杯酒,心念一动,道:“你既馋那酒,我想想法子。便宜那群没见识的,倒不如赏你一坛。” 刘迅道:“那就谢过公子了。” 京城的春夜,已经暖和了许多。 桃核斋后院里,林云嫣抿了一口酒:“说起来,我头一回喝。” 从前这时候,祖母与云芳都病着,她也一直没有进宫去见皇太后。 娘娘应当也是病了,不想她知道,也没来顾着她。 至于皇太后当时生病的缘由…… 古月使节抵达后,林云嫣渐渐品出些滋味来。 使节进贡了不少东西,但古月对朝廷也不是没有所求。 偏古月提出来的要求不高不低,圣上为此迟疑,而皇太后十分不愿意,一来二去的,娘娘从年后一点点咳嗽不适,弄得病情加重,一直到暮春才恢复。 徐简也抿了一口:“李邵他们去的那宅子,不太好办。” 林云嫣闻言,很是好奇。 之前玄肃跟着李邵,戏楼也好、将军坊也罢,哪怕跟不到近前,总归知道那是个做什么的地方、大致是个什么状况。 现在就不一样了。 上一次李邵与刘迅会合,玄肃跟到最后只能放弃。 听说那宅子不大,看管的人手却是不少。 周遭都是平房,连寻个高处张望都不可能。 而且里头都是高大树木,哪怕初春不够繁茂,也都把视线遮挡了,不知道那底下到底有多么的七弯八绕。 甚至,玄肃都不敢断言李邵和刘迅就在宅子里。 没准绕着绕着,绕去了别处。 这般谨慎、周全,倒是让林云嫣想起来从前李邵那些难以被逮到尾巴的腌臜事情。 徐简想试着从宅子的所属下手。 可他不能打草惊蛇,没惊动李邵,惊动了单慎,也不是明智之选。 往后真要对那宅子下手时,单大人那般精明之人,看出他早就对那处上心了,他要周旋过去还得多费口舌。 谁让单慎是个聪明人呢? 把单大人当傻子的,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至于李邵。 心思不定之人,最怕的就是张弛失衡。 先前压得紧,近日松懈到随心所欲,等之后再一紧,排斥与抗拒的心思更重。 那股子劲爆发出来,自然是…… “他应该能送上来不少惊喜。”徐简道。 甚至是,不在他们设想之中的一些惊喜。 林云嫣忍俊不禁。 想了想后头该发生的事情,她笑盈盈点了点头:“好事应是不少。” 马上要放皇榜了。 杏榜之时,老实巷已经引得京城议论纷纷,都说今年的状元郎大抵是要出在这里了。 她对老实巷的“钱程”很有信心。 她也好奇那余璞最终能取得什么名次。 油灯光照着,酒气微微上脸,白里透红,衬得整个人又活泼了三分。 徐简看了她两眼。 刚才她进来时,他一眼看去就察觉了些,小郡主好似比年前长高了。 虽然,长了恐怕都没有一指节。 拿过酒壶,徐简给自己添了酒,却没有给林云嫣续。 林云嫣看着面前空空的酒盏,睨着徐简,以眼神询问。 “这酒后劲足,”徐简面不改色地道,“以你的酒量,再来一杯就该发酒疯了。” 林云嫣:…… 临近四更。 睡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轻咳了两声。 很快,一人点灯,端了一盏温水送上来。 润了润嗓子,那人问道:“道衡回来了吗?” “回来了,一直在厢房候着,等着向您回禀。” “让他过来吧。”说着这话,他从床边架子上取了件外衣披上,精美的金银绣线被油灯映得刺目,而他看起来亦是金贵至极。 很快,道衡和尚便进来问安。 他依旧一身素衣,头上戴着顶帽子。 自打离开广德寺已经半年了,他也适应了这种帽子,不再和从前一样动不动就要摆弄调整。 “苏议怎么说的?”金贵人问。 苏议,便是那位古月主使的汉文名字。 道衡和尚答道:“这几年,古月与朝廷往来不少,但西凉人给了他们不少压力,他们此次进京也是想加深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