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地向电梯内缩去,如同绝望的信徒祈求神明的庇佑,大开的腿一左一右正被胡明禁锢着往外拖。
这是一场羚羊和狮子的角逐,羚羊的力气越来越不敌雄狮的撕咬,羚羊就快放弃。
现场比周一以往看过的所有惊悚片还要恐怖上百倍!
她想说点什么阻止这场暴行,却发现人惊恐到极致会失去自己的声音。
胡明塌着腰,背对着周一,相比于衣不蔽体的钱雅书衣着尚算整齐。
周一瞧不见他的表情,但他那撑爆衬衣的肌肉,双臂甩动的幅度,足以看出他用了多大的劲儿,面目必然狰狞难看。
这家伙和白日电梯间儒雅温和的人完全不像,演技这么棒,只怕是入错行了!
“你跑什么!我对你不好吗?”胡明不再拽李璐的腿,转而抬脚猛踢她的下半身,神情癫狂好似一头完全丧失理智的野兽。
他指着钱雅书的鼻子骂道:“就你长得这种货色,除了我还会有谁要你!”律所最近的几个伙计不安分,舒坦日子过久了居然开始盘算起他来。
工作中的烦扰和钱雅书的反抗统统化为柴薪,烧得他心中火炉旺盛,非要找些什么出出气才行。
他人高马大的,每一下都带了十成的力道,彷佛脚下的不是什么活物。
胡明每踢一下,钱雅书便惨叫一声。最后实在挨不住那痛手头松了力道,人一下子像随意丢弃的垃圾被拖出电梯轿厢。她像个受伤的刺猬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抖个不停。
周一还是小瞧了男人的疯狂,此刻只觉得屋内做得那点心理建设压根不够用!
她脸色发白,看到躺在浅灰色大理石地面的钱雅书似乎丧失了意识,忙上前喝道:“你放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将手中的球棒握地死紧,心里发飘。
别看手头这根精钢制成的棒子粗壮,论威胁性比起面前的男人还是差远了,实在难以让人放下警惕!
不怕是不可能的了,今晚这一幕估计每个午夜梦回都能跟放电影似的帧帧回放。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
如来佛祖啊!
王濛、娜娜,救命啊!
管他是谁,好歹来个人吧!武松打虎起码喝了几大碗,就算这样也和老虎打得有来有回。
真的,她不想上演都市剧场版“武松打虎”,而且这结局定然不像名著中传唱的那般精彩,搞得不好自己也得搭进去。
胡明停了动作,像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将头缓缓转过来,瞬间周一只觉自己被盯住了。
他好像疯狂中脱离出来,面色平静如同深井中的水,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的狂暴。
胡明不说话,直起身双脚微微叉开,静静地盯着周一,如同草原上的狮子蛰伏于灌木丛,等待合适时机将猎物一击毙命。
一梯两户的居室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显出弊端来,静,太静了!
没有喧嚷的人声,更没有躁耳的虫鸣,置身幽静的空间,双方的呼吸声落地可闻。
胡明黑色衬衣穿得挺拔落拓,摘掉眼镜的他浑身散发出一种野性来,假如他不是正在施暴的话,这幅模样姑且称得上帅气。
即便现在被周一当场抓个正着,他依旧无比淡定,彷佛这只是小事一桩。
他能摆平,胡明确信。
受害人不会开口,外人难以取证,至于其他的就更不用谈,除了这个夜晚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
不会有纰漏。
眼下只要解决唯一的麻烦就好了。胡明将衣袖慢慢挽至手肘间,狭长的双眸中迸发处冷意,“这是我的家事,你也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