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瑶到汉市,天难得露晴,万里无云。
飞机下午四点落地机场,周一和王濛早早的来了,魏娜娜因为拍摄任务脱不开身,估摸着饭点儿才能到。
“呼~”王濛原地转圈,用力拉紧周一的手,“明明上半年见过,我怎么还有点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怀中的百合花包装精美,周一将鲜花揣到王濛怀里,“抱个东西会不会好点?”
王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方法挺有用。”她心里不慌了。
“嘘!”周一指指前面的人潮,“孙瑶出来了。”
“哪儿呢?在哪儿?我只看到了几个秃顶的高个男人。”王濛努力踮起脚,手撑住栏杆,使劲儿探出身。
“就那个穿的跟南极科考回来的那个。”
王濛顺着周一的话望去,出来的人群中的确混进了个显眼包。
南极科考,不愧搞文学创作的,就是精辟!
孙瑶有些怕冷她是知道的,可也不用裹地跟个糯米团子一样吧。
一米六五的身高套上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脚上踩着一双棕色雪地靴,唯有白色针织帽下顺直的乌发能够让人辨出她的性别。
捂得可真够紧的!
王濛回过头神色复杂地盯了周一一眼,搞文学创作真是埋没她了,公安刑侦部门就缺周一这样的人才,人形扫描器啊!
眼前这只徒剩人形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的“企鹅”,也只有周一能认出来。
“企鹅”也发现了接机的俩人,推着黑色行李箱快步而来。
“周一!濛濛!”孙瑶喘了口气儿,一个熊抱将两人搂在怀里,“好久不见啊。”草原上的日子安宁却又乏味,她都快长蘑菇了。
王濛将快揉烂的花递给孙瑶,问她:“还是你最喜欢的花吧?”
孙瑶将头埋进鲜花中,细嗅一口,“还是这个味道,没变。”她悄悄抹掉眼角的泪,“我们哪儿想让它长出鲜花可就为难了,牛和羊都不够吃,更别提这种百合了。”
她们顺着人流走,很快到了出口。
孙瑶刚系上安全带,王濛也爬上车。她捏捏泛酸的肩膀,将手伸到孙瑶前面,“快帮我抻抻,扭到了。”
“你行李箱装了些什么,死沉死沉的。”周一的车又高,她使出浑身力气才将孙瑶的行李箱弄上去,人差点儿废了。
“不是你说要吃牦牛干?”她这次来可是往箱子里装了足足6斤的风干肉,搞得她其他东西都没地儿放了。
王濛下意识反驳,“我什么......”得!她还真说过,无法辩解,还是老实坐车吧。
周一开车是极稳重的,她的视线时刻注意着前方的车流,没有主动插话。
孙瑶简直要被周一单手打方向盘的动作迷死,她两只手扶住周一的真皮座椅,从后面微微探出个脑袋来。
“我还给你和娜娜一人带了一身衣服,是我阿妈亲手做的。”她阿妈有一手好裁缝活儿,在当地挑选好几张羊皮,市场上选好料子,就可以动手了。
周一极快地瞟了一眼后视镜,“那我回去可得好好看看。”
王濛急了,“我呢?我呢?”
孙瑶有心逗她一下,茫然的摇摇头,“你没说要啊。她们都是说好了的,她们是衣服,你是肉干。”王濛悔恨地痛心,早知道就不要什么肉干了。
没人告诉她还有其他选项啊?
欲哭无泪。
她也想要好看的衣服,四个穿的一样,挽着手傍晚出去压马路,效果多炸裂啊。现在她只能用力抱紧自己,试图洗脑自己,她不羡慕,她不羡慕。
“骗你的,你也有!”
王濛:好大一个骗局!为刚刚自己那一分钟的真情实感默哀。
眼看着两人对话越发幼稚,周一适时换了个话题。
“怎么突然想着来看我们,之前我们磨破了嘴皮子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孙瑶扯了扯安全带,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安全带太紧了,她勒得慌。
她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和头顶的帽子,打开车窗,打算透口气。
摘帽子的动作有些大,她精心捣鼓一早上的发型彻底乱了,空气刘海在脑门上摆成个不羁的八字,一双葡萄眼中还留有淡淡的笑意。
她从车窗伸出手掌,温暖的日光照在指尖的月牙中,五指张开想要握住风,风调皮地穿过她之间的缝隙。
风是留不住的。
汉市还是那么热闹,她收回远眺的视线,声音掺杂在风里,听起来有些飘渺:“想来看看你们就来了,还用挑时候吗?”
“那倒也是。”周一心头刚升起的一丝异样如鱼儿跃出水面,很快被她压下去。
“你家老公呢?”孙瑶扒住车窗的指尖苍白的没有一丁点儿血色,不清楚是被冻得还是其他原因。
“苏舟?他在家当主厨呢。”
一听这话,孙瑶好奇心大盛。
她远在西北就听周一提起过,只是一直不曾见面。这位赢得未来诺贝尔文学奖有力得主的男人,必须得见见!
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她们姐妹四个,王濛教书,周一写作,魏娜娜模特,她搞乡村发展,职业选择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
非要凑出个共同点,那就是看脸!
论对脸的变态程度,周一也是几人中当之无愧的No.1。
所以,能被周一瞧上,这人得长成什么样子。这也是她千里迢迢飞过来的最后一个目的。
王濛捂住衣领子,尽力不让冷风钻到脖子里,可还是冷。她吸吸鼻涕,谈话兴致不减:“提到苏舟,我就有话要说啦。”
“别的不说,就论做饭的手艺,她认识的男人里边就没人赶得上。”就他做饭这一点上,王濛简直可以大吹特吹。
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个跟二大爷似的,别说做饭了,葱和蒜都分不清楚,她有理由怀疑,不娶个媳妇,有的人能将自己饿死。
孙瑶关上车窗,拉开羽绒服拉链,附和道:“这么厉害?”
“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