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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客(1 / 2)

远处的天阴沉的厉害,地上的落叶被寒风一卷飘出三四米远,颇有些黑云压城的味道。

“叮咚。”

“叮咚。”

周一看了看门口,起身将手头的备考资料搁在一边。

“你好,请问是?”周一看着门外的一男一女,男的个高,偏瘦,女的个矮,偏胖,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东西。

女人上下飞快打量了周一一眼,脸上很快挂出极亲热的笑来,上前一步,“我是张芝啊!和苏舟同村的,上次我们还见过的,你不记得啦?”

见过吗?周一心里犯嘀咕。

“哦……”还是没印象。

女人极快的接过话茬:“是吧。你想起来了吧,这是我家那口子,苏建国。”没等周一开口,她又快速补了一句,“我们帮赵兰带点儿东西过来。”

周一从她连珠炮似的话中过滤出了关键信息——赵兰,心中的警铃暂时关闭。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也不好意思让两个大活人杵在门口说话,忙招呼人进了屋。

张芝提溜着手中礼盒,一步一叹,“哎哟!这房子装修的可真好。”

“啧啧啧,这得花不少钱吧!”

“我今儿才知道那啥姥姥进了大观园是个什么样子。”她扭头问身旁的男人,“什么姥姥来着?”

“刘姥姥。”男人飞快地搭一句话,立马恢复成石像般的样子。

两人看模样都五十来岁,周一也没客气直接喊了一声叔和婶,将泡好的茶水递了过去。

“谢谢!谢谢啊!”

“我早听兰姐说小舟娶了个好媳妇儿,今天才知道兰姐半点没骗人。”张芝眼睛不大,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其他原因,眼皮略微有些浮肿,眼球里也有血丝,笑起来便只剩下两条眼缝。

周一:微笑jpg.

“婶子和叔是还有其他什么事儿吗?”不怪她多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面前俩人有事儿。

苏建国嘴唇嗫嚅了两下,大概是不善言辞吧,没有吐出个完整的句子,默默然将视线投向了他老婆。

张芝剜了他一眼,慢腾腾地将手里的茶杯放置在桌面,“也没什么大事儿。”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们这不和兰姐聊天进省城嘛,兰姐就让我们捎带点儿东西。”

木讷的男人好似突然开了灵窍,手慢脚乱的翻找着蛇皮袋子,终于将沉甸甸的两包山货拎了出来。

透明的塑料袋霸占了半个桌面,里面白色的菌子、黑色的木耳、发黄的地瓜干看得很是清楚。

周一眼中的笑多了实意,“妈妈就是爱操心,大老远的还麻烦叔叔婶婶跑一趟”。“您们到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不麻烦的。”苏建国连连摆手,说了第一句话后又变回了沉默大师。

张芝趁着说话的空档向着周一的位置挪了挪,“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多见外啊”。“都是乡里乡亲的。”

周一:这套近乎的痕迹不要太明显了。

咕隆咕隆几口,茶很快见了底。

张芝有些坐不住了,试探性问道:“小舟最近工作忙不?”

憋不住了吗?

周一还以为要和她打一下午太极来着,至于现在,菩萨保佑!

“我不是很清楚啊,我一般不过问他的工作。”周一看了看腕表,按理说苏舟应该在回家的路上了,赶巧的话,还能搓盘麻将。

这可不是对面夫妻期望的答案,俩人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难不成今天白跑一趟?

那咋成!

说来这事儿也糟心,张芝儿子进了一家医用耗材销售公司,前不久刚升职就接手了一个大单子。只要将公司一批进口货卖出去,他们家就可以躺在金山美美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哪成想她儿子前脚刚打点,后脚办事人就被请去喝茶了,到现在音信全无。那批货也被查出质量不过关,算是砸手里了。

钱花了个精光,好处愣是半点没捞着,估摸着再过段日子她们一家就能手拉手唱《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了。

真真是倒霉催到了极点!

养老钱没了,享福梦破了。

她们也不指望别的,只求那个办事儿的把她们的血汗钱还回来。

张芝假意挠头,眼珠子一滴溜,又说,“舟哥儿不是自己开了家公司嘛,公司大老板,听起来多威风啊。”她早打听好了,请人喝茶那地儿就是检察院,打点的钱是要不回来了。

只能看砸在手里的这批耗材能不能想个办法,走走苏舟的门路,把它卖了。

她儿子告诉她求上门也没用,要她歇了这个心思。那哪行,她一没偷二没抢的,就问问还犯法了不成?还有那养老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她们老两口攒了大半辈子才攒够30万,咋能说没就没。

“大老板?”苏舟是老板不错,可和电视里邪魅狂狷拽上天的霸总走的不是一个路数,哪家霸总每天背着小书包勤勤恳恳去上班。

他公司的情况周一是真不清楚,只能顺着张芝的话说,“平日里是挺忙的,不像我,大闲人一个。”

天色渐暗,外头的风吹得更猛了,落叶乱飞。张芝的心也跟这上飘下荡的枯叶一样,没个着落。要她说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语言的艺术倒叫她整明白了。聊了近一个小时,基本白搭。

拐弯抹角的行不通了,直接开门见山吧!

今天这脸就算不要了也必须问个明白!

“一一,其实婶子吧……”

“咔嚓。”门开了。

齐刷刷三道视线灼热地盯着门口,有吓的也有欢喜的。

周一:老天啊!我终于解脱了!

张芝: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一时不知道摆什么表情才好。

苏建国:!

外面风大雨大,枝头掉落的枯枝残叶洒了一地,尽管撑着伞,还是难以阻挡顺着伞面滑进外衣的雨,苏舟的手提包和左肩湿了大半,湿漉漉的,实在算不上舒服。

他站在门口,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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