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市第四医院。
“这是哪个家伙干的?”黄子文妈妈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儿子伤心欲绝,悲痛中余还不忘握住身边男孩儿的手,一个劲儿感激:“谢谢你同学,不是你我家文文就没命了!”
半夜她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是崩溃的,她的儿子听话懂事儿,从来不主动招惹麻烦,怎么就会被打得满头是血的躺在医院。
病床上白色纱布包裹住黄子文的头,隐隐有血沁出来。
橙色卫衣男孩看着面前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不知如何是好,他的手不知道放在哪儿合适,找了半天他终于将手放在头顶,使劲儿挠挠:“阿姨,我也是路过,不能见死不救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真不,他心里可骄傲了!
这可是救命啊!
鬼知道当时看见一个血人在地上爬行,他被吓出的心理阴影,比贞子都还要可怕。当时他拎着一袋厨余垃圾,肩负着帮他妈妈买酱油的重任正好路过胡桃小巷。
夜叫那一个黑!伸手不见五指!
老实说他也有点怕!毕竟前些年这地儿经常有小偷什么的,治安不是很好。但母命不可违啊。他只能眼睛直视前方,克制着自己尽量不要随便乱飘,免得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想到他不犯人,人偏犯他!他正路过一拐角处,远处不时传来猫叫。
突然,一股微弱的力道拽住他的小腿。那一刻,他腿肚子都在发抖,他按耐住心头的惊骇鼓足勇气朝四周看了一眼,没人!
扯住他脚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啊,正常人谁会扯脚啊!
1米8大小伙差点儿当场表演个尿裤子!他无数次催眠自己——假的,都是假的!他是唯物主义战士,他在红旗下长大,他才不信那些鬼啊神的。
【回家的路上,男人回头一看......】
【殊不知床底有人,正死死地盯着他......】
【黑暗的阁楼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往日看过的猛鬼故事就这样一股脑冲了上来,惊悚的配乐在脑子里自动播放,配上这幽暗的环境,他感到后背好像有冷风在吹。
他呼吸急促起来,瞳孔微微放大,小腿肌肉一直在抽抽。不行!人快撅过去了,此地不宜久留!他抬起腿儿打算立马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走——诶?没走动!
我再走——靠!真的有东西扯他的腿!
好可怕!他晚上再也不要听妈妈的话出来打酱油了。
“救命——救救我!”
橙色卫衣男孩低头一看,差点没昏死过去,脏污的水泥地上横躺着一个满脸鲜血的男人。
听声音还很年轻!
黄子文父母道谢过后,重新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儿子。
黄父保养得当,五十岁的年纪看着才三十出头。此时,他的眼中除了心疼就只剩下怒火。子文妈工作忙,他工作清闲,儿子基本上是被他给带大的。
子文虽说成绩糟糕了点儿,可打小就听话懂事,他们也从未在这方面对他施加压力,好在他艺术天赋还成,夫妻俩正计划着让他休学出国去学美术。
那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天杀的坏种!别被逮到!否则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黄子文父亲攥紧了拳头,捏地嘎嘣响,显然恨极。
“我的文文啊!”单双花再一次痛哭出声,病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她回头猩红着双眼恶狠狠道:“老黄,报警!给文文的班主任和辅导员打电话!”
她是个商业强人,短暂的悲痛过后,她立马拾起她缜密的逻辑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
文文不是个冲动的性子,现在还在学校读书接触的环境也单纯,很难招惹到社会上的人,那么行凶的人极大可能是他认识的同学。
她的脸上不再有母亲对孩子的慈爱,转而被一种凌厉取代,“你问问和他同班的同学,文文最近有没有交往什么女友。”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了。
文文性子软,很少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除非是极喜爱的,他不舍得放手的。以自家的条件,他想要什么买不到,那他想要的极大可能就是捉摸不透的人了。
在解决外部事物上,黄子文父亲一向是听取子文母亲的意见的。他立马应下,先是拨通了事发地所在辖区派出所的电话,然后打给了还在睡梦中的班主任和辅导员。
周全两口愁的半夜睡不着,对着明月唉声叹气。
唐红枯坐在庭院中的木椅上,悲伤的眸子随着周全转悠的身影来回转动,她闭闭眼,埋怨说:“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
她心急如焚,周浩这孩子半天也不来个电话。
“是我想转吗?我急啊!”周全双手一拍,苦着脸道:“你以为我想转!还不都是你生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下可给他想出发泄的对象了。
唐红气得瞪他,这糟老头子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他从小偏心眼儿,周一想要复读他不给钱,这个家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女儿没女儿,要儿子马上要蹲局子!
她将头别到一边去,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没出息的在流眼泪。
等候多时的电话突然响起,老式手机声音震耳欲聋,以防吵醒街坊领居,。周全佝偻着背几步上前捂住手机,快速接通:“喂!咋样?”
菩萨保佑!一定要是个好消息啊!
周浩吓坏了,嘴皮子止不住地哆嗦,他缩在出租房内用被子捂住自己,声音颤抖:“爸!人没了!”
“人没了!”说着说着,周浩神经质的盯一眼紧锁的房门,似乎觉得还不够安全,又赤脚跑下床搬了书桌抵在门后。
火速做完后,他又腾地钻进被子里。
“没了?”周全脸上满是凝重,他和唐红对视一眼,复又安慰道:“你慢慢说不要急,到底什么意思?”人没了,究竟是人死了,还是人不见了。
唐红也扶着膝盖半弓着身子竖起耳朵听。
生怕错过一丝一毫重要的信息。
“那个被我打死的人——他不见了!”这话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