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琰。”陆倾泽眯了眯眸子,冷眼看着他,“他让你们跟着做什么?”
“二殿下说……他说跟着你们,看你们要做什么,若是你们去见了什么人,则要立马将那个人杀了灭口。”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忍着伤口的疼痛说道。
闻言,陆倾泽眯了眯眸子,问道:“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黑衣人摇了摇头,“我等只是奉命办事,具体目标的身份和缘由并不知晓,任务也只是二殿下身边的人跟我们转达的。”
听了这话,陆倾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季琰倒是警觉,不过能让季琰这般忌惮的人,定然知晓不少事情,或许就跟那个人有关……
前不久,陆倾泽便查到户部先前的官员都换了人,尤其是度支司,上上下下换了个遍。
而在这些人当中,大多数都在离职后莫名暴毙,只有度支司的主官程东现在还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了,而这群黑衣人的行动就足以说明程东还没有死,他最后出现的位置就是在江南一带。
许是幕后之人想要灭口,但被程东逃掉了,没能得手。
不过,陆倾泽在朝上表明了说要去常州,那么季琰也不傻,会派人跟着他,那么也会派人去常州寻找程东。
或许季琰这次派了两拨人出来。
想到这里,陆倾泽的思绪更加明朗,想要快速赶到的念头更甚。
现在跟着他们的这波黑衣人已经解决了,那么明日他们便可直接往徐州去,不用再去常州做做样子。
待这些事情办完之后,再陪宋夷光去常州吧。
“大人,您想知道的我可都说了。”黑衣人口中发出了一些□□。
陆倾泽收回思绪看向他,去刑具那儿挑了一把利刃,走到了他的身边。
“行啊,本王就给你一个痛快。”
陆倾泽将那利刃一下子插进了黑衣人的脖子中,那黑衣人瞪大了双眼抽搐了一下,很快便垂下了脑袋,没了声息。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推开了屋门,此时院子里的那一排排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门外的萧竭和祁夜见他出来,都拱手道:“主子。”
“嗯,去将尸体处理了吧。”陆倾泽淡淡道。
“是。”
那二人对视了一眼,便抬脚进了屋。
这时候,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陆倾泽眼神一凝,厉声道:“什么人?”
很快,一个人影从墙角翻上了矮墙,一闪而过,陆倾泽眯了眯眼眸,立马就飞身追了上去。
那人的身形和动作看起来确实训练有素,应当就是这波黑衣人的漏网之鱼。
陆倾泽很快便追上了那个黑衣人,一脚将他踹翻在了地上,而黑衣人惨叫一声,随后立马抽出佩剑往陆倾泽身上刺去。
到底是在战场上混过那么多年的人,陆倾泽只是微微一侧身便躲开了他的攻击,抬手夺过了他手中的剑,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没想到,竟还有一只漏网之鱼。”陆倾泽脸上还沾了些血迹,勾了勾嘴角,“你怎么不同他们一起死?”
黑衣人没料到陆倾泽竟会问出这种话,气道:“我……我为何要同他们一起死?我还想好好活着呢!大人!您放过我!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闻言,陆倾泽挑了挑眉,看来这是一个没有被完全驯化的死士啊。
他轻笑一声,微微俯下身看着那个黑衣人:“本王为何要信你?”
黑衣人愣了一下,动了动,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可随即便被陆倾泽一剑穿喉。
陆倾泽将剑抽了出来,那鲜血很快便喷涌而出,黑衣人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很快便不动了。
这时候的祁夜也跟了过来,站在了陆倾泽的身边,安静的等着准备处理尸体。
陆倾泽丢下了剑,皱了皱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我身上的血腥味重吗?”
祁夜没料到陆倾泽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重……吧。”
“若我就这般回去,昭昭会不会害怕?”陆倾泽低声喃喃着,似是在问他,也似是在问自己。
祁夜扯了扯嘴角:“主子怎样都好,宋娘子应当喜欢才是。”
“是吗?”陆倾泽很是怀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打算回去过后先沐浴,将血腥味儿洗掉再说。
“对了,主子。”祁夜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道,“芸娘从二皇子府传出消息,虞妺已经死了。”
闻言,陆倾泽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季琰灭了她的口?不应该啊,要灭口也应当得让虞妺先离开京都才是。”
“不是。”祁夜摇摇头,“是二皇子妃,她命人将虞妺溺死,丢在了后院的一口枯井中,芸娘亲眼瞧见的。”
“知道了。”陆倾泽眯了眯眸子,“让芸娘注意安全。”
说罢,陆倾泽瞥了祁夜一眼,调侃道:“你那张手绢……是芸娘给的吧?”
祁夜愣了一下,连忙低下了头,没有吭声。
陆倾泽轻笑一声:“又没说你什么,作何这般紧张?”
“我……”祁夜抿了抿嘴唇,“小的始终担心芸娘,她待在季琰身边,万一被发现了……”
“我明白。”陆倾泽叹了一口气,“待此事了了,我便将芸娘接出来。”
听了这话,祁夜眸子亮了亮,连忙拱手:“多谢主子。”
*
与此同时,京都。
御书房内,盛王正眉头紧锁地坐在殿内的书案前,李公公站在他身后替他揉着太阳穴。
“官家可莫要太烦心了,五殿下不是都给官家出了主意了吗?”李公公轻声说道。
闻言,盛王叹了一口气:“是啊,小五说让小九去和亲,可是小九她……哎,朕始终是亏欠她的。”
李公公笑了笑:“这也不能怪官家,九公主的母亲本就是一介再普通不过的宫女,趁着官家醉酒才有了九公主,官家虽对九公主冷淡,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