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羊的肚子整个都被破开了,肉皮耷拉着,里边空荡荡的没有东西,外边一圈啃食的迹象,却不像是被野兽袭击的。 给那村民低了口水,村民也并未有所好转,意识都有些迷糊了。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死羊不远处的山坡上,呼唤有些反应,但反应很迟钝,脸上带着泪迹。” 一人禀报道。 想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必须让这村民醒转过来。 马云章说道:“听闻夫人医术传神,倒是可以让夫人待我看一看。” 这番话和这般语气已经是大大的不妥,别说他只是个谋士,就是秦娘子的父亲,也不能如此要求她,到底一国之母。 如今却被要求给凡夫俗子看病,极限拉低秦月的地位。 大宝等人的面色冷凝下来,看向诚恳的马云章目露不善。 然而马云章好似无所觉一般,只看向陆云景。 不等陆云景有所反应,秦月已经下马走到男子跟前。 于她而言没有那么多规矩,她是医者,不讲究身份尊卑,更何况,她必须亲自察看这村民的情况。 马云章微笑地看着秦月,似乎在为她的识趣感到欣慰,这一幕看在大宝眼中,大宝不由得眯起眼睛。 这马云章,怕不是故意给母亲难看吧! 难不成是因为马云章对母亲示好,母亲没有接受的缘故? 可,谁规定他要示好,别人就一定接受? 大宝火候不够,还不能完全掩饰自身情绪,强烈的情绪被马云章感觉到。 马云章转过头,含笑问道:“大少爷可是有事?” 看了毫无责备之意的陆云景一眼,大宝眼底露出失望之意。 这种情况下,父亲竟是不闻不问,任由一个谋士欺辱母亲?! 心中一口浊气,大宝再如何却也知道此刻不能发作,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无事,只觉得马先生当真是好。” 马云章儒雅一笑,“大少爷谬赞了。” 他的谦逊看在大宝眼中着实被恶心到了。 气氛有些诡异的时候,秦月忽然开口,“给我点盐水。” 马云章问道:“夫人要做什么?” 秦月转头,“我要做什么,需事事同你禀报?” 马云章笑容不变,“夫人严重了,这就为您准备盐水。” 秦月没再理他,将端来的盐水缓缓喂入村民口中。 好在村民不是全无意识,知道吞咽,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村民的状况稍稍好转一些,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 马云章颇为惊奇,何时盐水也可以救人了? “老乡可有什么不舒服的?”秦月问道。 村民的呼吸孱弱,见到这么多人也害怕,却根本站不起来,老实回答:“小人、小人上吐下泻的厉害。” 短短一句话却好似用尽了力气。 秦月毫不意外,又问道:“那死羊可是老乡的?老乡是这附近的村民吗?” 村民摇摇头,“我不在附近,放羊的时候,那、那三头跑了,我就去、就去追,追到这里来,找了一个晚上又、又大半天,却、却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我的羊都弄死了!” 说着,村民脸上又流下眼泪。 对于他们而言,一头羊就已经非常珍贵,一下死了三头,这一年都别想好过了。 “老乡以前可曾到过这里?”秦月问道。 村民点点头,“对这一代很熟悉。” 秦月捻起地上的黑土,“以前的土是黑色的吗?” 村民虚弱地摇摇头,“半个多月以前这土就变成这模样,我们、我们怕有问题,都不敢来这一带放羊了。” 秦月若有所思。 马云章问道:“夫人可发现了什么?” 秦月站起身,摇了摇头,对陆云景说道:“我觉得是锈虫的缘故。” 穿成后娘,科研大佬带崽开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