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黑的暗道复杂且庞大,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被困死在里面,狭窄的通道勉强容纳两人前行,最重要是暗道没有灯光。
当真是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
当然对于两个记忆堪比超忆症的人而言这都不算什么。
安琪拉不理解:“我们两个为什么现在还是要走暗道?”
她们两个,一个是隔壁的首领,一个是这里的首领,两人还是一人手握一本【书】。
况且安琪拉刚刚不是被中原中也发现了吗?走暗道真是多此一举。
首领的威严都掉了一地。
安琪拉身侧的人凭借她的呼吸声精准抓住她垂下的右手,黑暗里的人看不清表情,萦绕耳畔的声音低沉沙哑含着笑:“小姐,不也是没走过吗?”
行吧,就是两个首领体验港|黑普通成员出紧急任务的生活。
“搞得我们两个好像在私奔一样。”安琪拉忍不住吐槽。
“然后小姐临走前还舍不得自己一面之缘的情郎,差点忘记被囚|禁在小姐一人知晓的密室之中的我。”太宰治声情并茂地用朗诵腔念出自己的凄苦,“我可是在佛前苦苦求了五百年,才换来公主心血来潮的一次光顾,却被邪恶的小矮人诱惑公主打断这段旷世奇缘,玷污她们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最终公主将举剑杀了小矮人,解救被遗忘在密室之中柔弱可怜的王子……”
安琪拉的脑袋上问号一个接一个蹦出。
这什么跟什么?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公主没有杀了小矮人,”太宰治的声音听着令人难过。
“啧,”太宰治十分不爽,“他怎么还活着?”
安琪拉:“……”
得了,图穷匕见了呗。
两人稳步抹黑前进。
“你之前那个红色的围巾是从先代那个老不死的手里拿到的吗?”安琪拉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
“不是,”太宰治回答,“是从森先生那里……”
“他啊……”原谅安琪拉完全想象不到她身边那个脑回路不正常的森医生能当上首领,“他原本脑子挺好使的。”
也不对,现在脑子很好使,不过使错了地方。
所以说,异能这东西就是不应该滥用啊,不然就会变成森鸥外那样的悲剧。
“小姐,前面有碎石,”太宰治的吐息靠近了些许,咬字黏黏糊糊带着黏着感,“往左边走。”
漆黑的视野让眼睛失去了作用,其她的感官反而变得敏锐异常。
呼吸声,心跳声,脚步声,衣料摩擦声,还有……肢体碰触的声音。
几次被太宰治这样提醒的安琪拉总算明白为什么太宰治想让她们两个抹黑走拥挤的暗道了。
她们两个就跟连体婴似的并步前行,步调一致到能心率重合。
偏偏她们两个有着不知名的默契,对方不说,看不清神色也能准确猜测心思,连接两人的并不仅仅是交|缠的双手。
向左,朝右,侧身,贴近……
这也就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而太宰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明明动作很安分守己,也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但安琪拉就是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其她男人,安琪拉可能误会了他们,但如果对方是太宰治。
呵。
等好不容易从暗道出来,两人从某个不知名的街道小巷子走出来,进入万家灯火之中。
安琪拉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浊气,然后,转身、手臂一扬,给了太宰治那张俊脸一拳。
邦的一声。
一拳到肉,听这声音就痛得牙酸。
太宰治捂住自己的左眼弯下腰,那纤细的小身板摇摇欲坠,踉跄几下差点跌倒。
安琪拉揪住太宰治的头发,笑容核善:“把你脸上的绷带解开。”
太宰治哆哆嗦嗦抽开右眼的绷带,安琪拉扬手又是一拳,赏了他一对可爱的熊猫眼。
绷带的一圈在他的脖子上打了个死结,另一段握在手里,往自己的胸口猛地一拽。
安琪拉在暗道里被太宰治撩起的欲|火调拨她的神经,现在总算被她发泄出去。
她亲昵地拍拍太宰治的熊猫脸:“还敢不敢了?”
太宰治用力摇头。
安琪拉拽着太宰治狗链,把他抵在墙头,指了指身后频频相望的吃瓜群众,贴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要不是我才洗澡不久,我就直接把你扒光了按在暗道里办了,还是说你更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嗯?”
身后有小女孩儿问:“妈妈,她们在干什么啊?”
她妈妈朝这个方向多看了几眼,笑眯眯解释:“唉,她们在玩儿游戏呢。”
小女孩儿:“什么游戏?”
她妈妈:“S|M,唉,你长大之后就懂了。”
这边被压制的太宰治乌黑的眼眶也掩饰不住他鸢色眼睛里的碎光,眸底盛满天空璀璨的繁星,很是漂亮。
他一眼望到安琪拉心里,声如蚊呐:“……我两个都挺喜欢的。”
太宰治只感觉自己颈椎骨发出崩溃的痛叫声,肺部的空气被人挤压殆尽,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等发蒙的脑袋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掀翻在地。
牙齿磕到两侧的嫩肉,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觉察那某雾蓝色的身影离自己太过遥远,慌忙唤了一声:“小姐?”
前方安琪拉脚步不停:“自己爬起来,快点。”
所幸近期横滨没有下雨,太宰治爬起来后身上只沾上了些许灰尘,他拖着浑身酸痛的身躯迈开大长腿追上安琪拉。
两人并排走着。
不一会儿,安琪拉感到手心里多了一个手感粗糙的东西,顺着那物望向身侧的太宰治,那端的男人没有回避她的目光,雾蓝色的和服配美人,美人眉眼弯弯,粉白的唇瓣轻珉,勾起清浅淡雅的笑意。
他握住安琪拉手心,将那段绷带压在两人的贴合连接处,执着的与安琪拉对视:“自己栓好的东西,记得带上哦,小姐。”
俨然是早已被驯服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