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眉的话,我没能听进去。 我彻底让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人蛹外壳是黑色,表层裹着薄薄的冰霜。 它们统一双腿在上,脑袋朝下。 身型不一,高矮胖瘦都有。 幸好洞内光线不算太暗。 否则,非要把人吓得魂魄出窍。 这种视觉上的冲击,极具震慑与压迫感。 岳青眉追问:“你不明白?” “岳姑娘,我不认同。竖尸出水拜月。我靠这把大黑伞与尸玉,再加上我的鲜血,控制众多竖尸。” 我连着深吸气,尽快让自己恢复镇定。 “不!我之前只是猜测。现在算是有确定的答案。此间的风水阵,与他有关。众多尸体也是他带入地底。而你,拥有他的魂魄,也具备操控竖尸的能力。” 岳青眉说。 我瞳孔猛地放大。 心中大喊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转念一想,若不是大乌龟将尸类带进来,也不是郭家人,除了我的前一世,似乎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兴许,你说的有道理。” 我应了一句,内心依旧处于震撼之中。 “那他为什么弄这么多人蛹进来?是要练邪功养尸吗?” 我脑袋又重新开始转动。 上一次看到大量吊着的干尸,还是在毒山。 赶尸门的白剑飞帮助黑煞养尸,树上吊着去毒山寻虫蛊师的尸首,最终众多尸气输送到山洞之中,用来养尸(小僵尸苗小宝)。 岳青眉摇头说:“不像是养尸。我没有感觉到尸气的流转。” “依我看,更是像养虫。” 郭骄阳脸色发白,不过思维恢复正常,“人是养虫养蛊的最好容器。兴许你的前一世,是个养虫养蛊的狂人疯子。” 我看了一眼岳青眉,她显然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岳姑娘,我的前一世到底是个什么人?是控尸的养尸人?还是在尸体上养蛊的狂人吗?” 我旋即问。 岳青眉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我等他数百年,他都没有来找我。直到你来找我,我才从里面出来。” “数百年时间,后面有什么变化。我也不清楚。即便夫妻之间,也各自有秘密。我难以给你答案。” 我再次陷入沉思。百年时间,一棵树苗会枝繁叶茂。足够一个正常人生老病死。 岳青眉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实属正常。 看来,最终答案只能我自己前去探究。 “呕……” 原本好好的郭骄阳忽然干呕起来,身子弓着,双手捂着腹部。整个人痉挛抽搐,根本无法站立。 “你怎么忽然这个样子?” 我上前拍打着郭骄阳的后背,“你的承受力不至于这么差吧!” 郭骄阳见过尸类,也见过各种毒蛇、毒虫,经历过大场面。人生大起大落,在死亡边缘挣扎过。 不至于见到人蛹,就受不了呕吐。 郭骄阳没有办法说话,只是摆摆手,将胃里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种恶心……像是从骨子里涌出来。我骨子里受不了这种气息。” 她终于停了下来,整个人很虚弱,“我休息一会儿,应该会缓过来。真是邪门了,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干脆坐在了地上。 我往前走了几步,近距离观察人蛹。 从形态来看,男女老少都有,以小孩居多。符合溺水之人的年龄分布。 小孩居多。 每年夏天炎热,孩子们多贪凉戏水,游上几个小时,最终腿脚抽筋沉水,又或者遇到水中暗流等等原因。 我面前这具人蛹是个成年人,面部裹着黑色泥沙。泥沙表层凹凸不平,能够看到五官的大概位置。 老人次之。 乡下有些老人,上了年纪之后,失去劳动能力,身体多病,又或者子孙不孝顺,多会投河自尽。 我与最近一具人蛹对视一眼,心中还是有些打颤。说实话,我很担心他们猛地睁开眼睛,挣断绳索,扑上来喝人血。 我闭上眼睛,运转内息,让自己平静下来,感应人蛹体内的动静。 我确定,它们似乎没有任何生机。 没有尸气! 更没有蛊虫的气息。 真是奇怪。 我脑海之中,想到一个字眼祭祀。用人来祭祀,以完成某种特殊的阵法。可是,找不到更多的线索,来佐证我的猜想。 郭骄阳休息之后,恢复过来,说:“我可以继续往前走了。这会没那么难受了!” 洞穴上空吊着的人蛹密密麻麻,连两边都是。 只能从它们底下穿过去。 我说:“刚才那只逃掉的怪虫,不见踪影。说不定就藏在某一具人蛹之中。咱们要多加小心。” 我拎着黑伞,又看了一眼身上背着的鲤鱼,用衣服将上面的血迹擦干一些。我感应到人蛹数量有限。 不能确保所有的人蛹都无生命。 万一,哪只嗅到鲤鱼的血腥气,来个暴走,那就不好办了。 做好这些工作之后。 我们开始穿越人蛹。 “大龟没跟你说过,里面这些怪东西吗?” 我小声问郭骄阳。 她异常紧张,摇头说:“大龟一般是在黄河水道活动。很少来里面。我也没问这么多。水底竖尸就足够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