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让坐。
“菲菲,我刚给白初熨了点鱼汤,还有几个小菜,你也来吃一点。”
文大娘眉清目秀,虽已四十有余,但长相周正,一脸和气。
客厅凳子上坐着白初弟弟白泽,已经十岁了,但自理能力极差,每次吃饭还的文大娘喂饭。
书中交待,白泽是一个智障儿,命运比姐姐白初好不了多少。
看到白泽和文大娘,白初再次对作者深深怨恨,她不知道白家和作者有什么前世宿怨,作者要这么埋汰白家。
身为白家人,到最后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一腔怒气,再次袭击到白初,她发誓一定要改写命运。
“娘,我不吃早饭了,我要和菲菲出去一趟。”
白初匆匆看了母亲和弟弟一眼,拉着万菲菲进了自己房间,一边找衣服一边对万菲菲道:
“菲菲,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有没有认识懂风水玄学的大师,或者说,就算是……”
白初找了半天终于看上一件格子款长风衣,便从衣柜上拽下来穿到身上,又找到化妆盒往脸上匆匆扑了点湿粉。
动作简单粗暴,快到眼花缭乱,看的万菲菲直接目瞪口呆。
不过是一晚上不见,白初竟像是换了个人,这行事作风哪有半点弱柳扶风的样子!
以前万菲菲觉得白初太过矫情,没想到一夜之间,矫情一词用在白初身上,简直就是辱没了矫情二字。
“风……风水大师?你找这种人干吗,已经火烧眉目事成定局了,难不成你还要算卦?容景要娶江曼云,依我说你就直接杀上门去讨个说法,你三年青春损失费,心理残缺费,精神暴击费,哪一项算起来不是致命!他容家就这么无耻,这是要活活气死你们白家!”
万菲菲越说越上瘾,一脸红晕,甚至唾沫星子都溅到白初手上,白初看了腕上手表一眼,没错,七点五十分。
时间就是金钱就是命,多一分她都等不起,也输不起。
她是真的不想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闭嘴!快说,有没有风水大师,就是耍嘴皮子的这种江湖术士?”
万菲菲情绪正高昂之间,突然被白初轻喝,不由怔了一下,舌尖抹过半边红唇,道:
“老大,你又让我闭嘴又让我说话,你几时学会这么霸道的。哎,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在南垣寺会些医道,据说砀城一些富商都和这人有些来往……”
“好,你可以走了,其他事我自己解决。”万菲菲话还没有说完,白初便撵着她走,万菲菲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白初,你可便乱来啊,容家不就有几个臭钱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换成我……”
万菲菲这是活活往白初伤口上撒盐啊,这一刀一刀补的,白初欲哭无泪急得小脸煞白,低声道:
“万菲菲你再耽误我时间,你明儿早上就见不到我人了!你,你你你……”
一见白初再次失态,万菲菲一迭连声道:
“好我走我走我走了拜拜。”
万菲菲一溜烟跑了。
万菲菲走后,白初从风衣口袋中找到二百元钱,感叹着原主这拮据的人生,又返回房间好不容易找到五百元现金,揣在兜里出门拦了辆出租,直奔南垣寺找到了“慧觉大师”。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出家人亦是如此,更何况慧觉大师还是带发修行。
和白初达成协议之后,慧觉大师便直奔容府,掐着时间十分钟之内见到容老爷子。
此刻,容府上下一片哀戚。
原本容府喜事在即,容家二公子容景明天就要大婚,这对于容府来说,是近几年一件大事,容府已经诸事齐备,府中上下张灯结彩,宛若一片红海。
然而早上七点,容府大公子容轩突然发病,生命垂危。
三年前,容轩突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全身无力无法行走,半年后直接卧床不起,日复一日日渐枯槁。
容府各地求医问药,多方重金求医无果,这成了容家老爷子最严重的一块心病。
没有人知道,容轩在老爷子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容轩突然犯病,老爷子容柏修脸色阴沉,急招砀城数十个名医前来为容轩就诊,十个有五个婉言相告,让老爷子节哀顺便,为容轩准备后事,气得一向涵养极好的容柏修,大早上的暴跳如雷。
“说,叶夕蕾,我让你监护好容轩,你答应得好好的,容轩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容柏修一腔怒气,全撒在了夫人叶夕蕾身上。
“没有,老爷,我也希望容轩能好起来,我一切都是为容府着想,容轩从小就跟着我,我视如己出,容轩就像我自己孩子一样,他如今突然这个样子我也好难过。”
叶夕蕾说着,揩了揩眼角泪滴,低声道:
“老爷,你别气坏了身子,明天容景还要大婚,容轩已然是这个样子了,咱们急也没用。人是强不过命的,老爷,容轩病的这么重,容府办喜事会不会吵到他,要不,把容轩送到乡下去?”
叶夕蕾身为容轩继母,毕竟隔着一层血缘关系,在容轩这件事上,也不敢贸然多说什么。
但如今看老爷情绪如此失态,她就不得不硬着头皮提到这件事。
一听叶夕蕾竟然有心将容轩送到乡下,容柏修顿时火冒三丈。
“什么,你敢有这个想法?让容轩到乡下去?他现在生死攸关,亏你说的出口!”
“可是容景马上要大婚……”叶夕蕾低声嘀咕。
砰!
容柏修将一个青瓷茶杯掼在地板上,茶杯碎成几瓣,声音惊心动魄。
“容轩今天若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容景,任何人都不能办喜事!就算是可青要出嫁,我也不允许!”容柏修几近失态,失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