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得让沙和尚教教她。
孙悟空很快给他们三个都松了绑,猪八戒被这番动静吵醒,嘟囔着“猴哥你总算来了”。
沙僧则感激地跪在地上叩谢佛祖。
“谢天谢地观世音菩萨,可算让大师兄来救我们了!”
孙悟空见状踮起脚摆摆手笑道:“行了,赶紧起来。”
又不知这猴从哪儿变出个斧头,当啷一声敲碎江留手上的铁环,严肃道:“师父,此地不宜久留,快快跟我来!”
三人立刻逃出柴房,关押他们的罗家果然是个大户人家,他们几人在这院中绕了弯弯曲曲几条长廊才终于找到个隐藏在犄角旮旯的狗洞。洞口被一丛丛杂草遮掩着,恐怕即使是这栋宅邸的主人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的一处所在。
三个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我说你个猴怎么突然转了性,原来是在这儿给我们设套呢。”
“大师兄,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记师父的仇了,快带我们找正确的路吧。”
然而孙悟空丝毫不理会这两人,只对同样有些为难的江留解释道:“师父,那个罗老头精明得很,所有的门都有人守着,所以只能委屈你钻一下这狗洞了。”
“我不行!”猪八戒闻言甩手道,“这洞又破又小,让我老猪怎么钻?”
“呆子!”孙悟空可不惯他,骂道,“平日里让你减肥你不听,这会儿出事了也是你活该!”
眼看八戒又要回嘴,江留连忙阻止:“罢了,都别吵了,这会儿出去重要还是吵嘴重要?”
“还有八戒,钻这洞只消你费点功夫换个形态,很困难吗?”
这话一出,没人再多嘴,只有八戒愁容满面,谁叫他功夫没练到家,怨不得别人。
江留说着就欲钻洞,好在一旁沙僧眼疾帮她用手挡着洞口坚硬的石块:“师父,小心点。”
几人这才逃出罗家。
这虎穴城自然是不能再待,江留对这一带本是人生地不熟,好在她只需骑在白龙马上,由悟空牵那缰绳领路。
所幸她会些马术,才不至于在颠簸的马背上摔下去。
此刻天色已不早,几人只想快快出城,在城外找户人家下榻。
江留在马上四处观望,却觉得十分怪异。此刻天色虽晚,却没真正入夜,可这偌大的虎穴城中却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个人影也不见。
最让她感到奇怪的便是城中家家户户门框上悬挂的金黄葫芦,跟她在柴房中看见一般无二。莫非这是这城里百姓的习俗?
空中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大雾漫起,遮挡住他们的视线。片刻后,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竟响起刺耳的唢呐乐声,江留隐约看见原本宽阔无人的街道上迎面走来几个穿白色丧服的人,等他们越走越近才发现对面竟是一副仪仗。
走在仪仗前的几人手举白色经幡,幡布在空中随风鼓动,然而姿态怪异像张牙舞爪的兽。片刻后,雪花样的纸钱随风扬起,在大雾中露出星星点点的白色。
悟空觉疑,回头看她:“师父,此地恐有古怪,你——”
话音未落,江留就已经翻身下马,站在悟空身侧:“若真有妖怪,孤身在马背上才更容易被掳走。”
街道上已经堆得满是纸钱,然而这雾在江留下马后便越来越大,她甚至低头都看不清脚下,只觉没几步便踩在异物之上。
雾的能见度太低,江留只得紧紧拽着悟空的金箍棒,两人才不至于走散,身后的八戒和沙僧也各自牵引着,四人就这样慢慢摩挲着前进。
耳边是越来越近的唢呐声,方才还觉得刺耳,此刻却觉得安心,毕竟这至少证明他们方向是正确的。
身后八戒忍不住央求道:“猴哥,你快念个咒把这七神八鬼的雾给散了吧。”
然而悟空却置之不理,连句话都未回,只是一个劲往前走去。
江留心中升起一丝狐疑,突然察觉手中拽着的金箍棒有些异样,方才还未觉察,此刻竟感到手中的金箍棒不再坚硬冰冷,反而变得柔软许多,触感奇特,不像拽着个金属死物,倒像是......拽着个人。
江留被自己心中的想惊住,然而大雾之中低头也难以看清。她索性壮着胆子将手中那东西举在眼前,凑近了才能看见。
不看还好,一看却生生将她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将手里的东西丢开,那竟是一只婴儿的小臂。
悟空早就不知何时与他们失散,那么方才一直用这东西给他们带路的......
“师父,你怎么了?”沙僧虽看不见却听得到,有些紧张地问道。
只在恐怖片中见过这等情景的江留吓得八魂丢了七魄,手里的九环锡杖也险些抓不稳,好不容易稳定心神,声音还依然止不住颤抖:“你们大师兄不见了。”
“这——”
“哎呦,这可怎么办呀!”
这城里的雾生得蹊跷,丝毫没有要散的意思,眼前白茫茫一片,剩下他们三个停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慢慢摩挲着前进。
“说不定你们大师兄就在前面等我们。”
江留虽害怕,却还是出声安抚自己这两个“徒弟”,这种时候最怕乱了阵脚。可是话虽那么说,江晚心里却升起最坏的猜疑,若不是走散呢,若那个“孙悟空”本身就是假冒的,那么他们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顾不得多想,只盼望能尽快出了这虎穴城。
然而没走两步,江留忽然被脚下的某物绊了下,一个踉跄再抬头,眼前竟出现一张面无表情铁青着的脸,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看着她。
耳边唢呐声却在这时候停下,死一般的寂静。
她猛吸一口冷气往后倒退几步。只能隐隐瞧见方才那张脸,眼前浓雾中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封信笺向她递来。灰黑的手隐藏在白色麻服下,捏着那封薄薄的信笺,就在她眼前。
身后八戒毫不知情:“怎么不走了师父?”
“累了,歇一歇。”江留敷衍道,这种时候她实在不愿再解释。
是方才那个丧葬仪仗中的人,江留明白了这人的意思,大着胆子从这怪人手中将信接下,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