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已是接近晚上9点。
周初宜是不知道林静纯开不开心,反正她倒是心情不错。
在大家的起哄中,大大方方地唱了好几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宴会的主人公,把人家的生日宴会开成了自己的solo演唱会。
周大小姐自小到大从不知低调为何物,反正有她在的地方,主角必然是她。
到点散场,周初宜着急去洗手间,让陆时景在门外等等她。
林静纯从女洗手间出来,看到那人靠墙站着,微微一怔,随即欢喜地露出笑颜。
KTV的灯光甚是微弱,依稀能辨认出他微弓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以及那棱角分明的下颌。
林静纯踱步往前,一双美眸含着羞赧,“你在……等我吗?”
陆时景低头摁着手机,恍惚间耳边好似响起一道女声,没听清楚,以为不是找他,他就没在意,继续玩着人机象棋游戏。
见他没回话,林静纯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疑惑得唤他:“陆时景?”
这回他听清楚了,原来是在同他说话。
眼皮懒懒地抬了抬,拆下一只耳机,淡声问:“有什么事吗?”
她刚想说话,一道清润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陆时景我好了,我们快点回家吧。”
原来是她一厢情愿,林静纯垂下眼帘。
周初宜小跑过来,看到林静纯时状似惊讶了一瞬,朝她浅浅弯眉,“林学姐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们……
林静纯长睫微微一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周初宜好脾气地道:“你是有话对陆学长说吗?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前一秒还是陆时景,这会儿就成了陆学长,这女孩对他的称谓转变之快简直让他瞠目结舌。
睨了眼她那碍眼的笑脸,陆时景直接拉着她走了,只留下句“有事回学校再说”。
他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扔下她,甚至都没有好好地跟她说句生日快乐。
林静纯眼眶泛红,抹了抹眼泪。
没关系,等他被伤得体无完肤,终究会发现自己才是最适合他的。
路上车来车往,女孩却愤愤地独自走在他前面。又不肯好好走路,偏要去踢地上的石头,生怕别人不知她生气似的。
他几次和她并肩,女孩哼了声,快走几步越过他。
车灯逐渐明亮,陆时景忍无可忍,一把将女孩拉了过来,小车擦着她身子而过,要不是他拉着她,这会儿有得她哭的。
“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周初宜哼了声,嘀嘀咕咕:“烂桃花!”
他没听清,反问一句,“什么花?”
周初宜灵机一动,指着路边卖花的小姑娘,“玫瑰花。”
她跑到卖花的女孩面前,不知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手上捧着几支包装完好香气扑鼻的红玫瑰。
女孩低着头轻嗅花香,额前的碎发微微垂下,眉目浅弯,精致的小脸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当真是人比花娇!
陆时景一时无言,眼眸渐深。
买了那么多,却又不耐烦抱着,就把花儿一股脑塞他怀里,见男生愣在原地,周初宜弱弱地解释:“我刚问了,小姑娘卖了一晚上花,就剩这几朵,我就全部买下来,好让人家能早点回家,她明天还得早起上课呢。”
陆时景啧了声,“你真是个菩萨。”
她是真听不出他在反讽,“没办法,谁叫我人美心善呢!”
周初宜手捧花心状,抵着下巴,大眼睛做作地眨了眨。
那样子十分的……可爱。
男生克制地偏开眼,喉结动了动。
送她到家门口,女孩挥了挥手跟他说再见。
“你的花……”
“送你的!”
周初宜从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左眼一眨,对他做了个week,灿然一笑,“我不知道这是你收的第几回花。但这可是我第一回送花,所以你不准扔掉。”
门在他面前合上,他仍然回不过神来,脑海里还是她娇俏的小脸。
喉结轻轻滚了下,这也是他第一回收到花。
洗漱完毕,做完一套数学题,陆时景抬眸凝视着笔筒里插着的玫瑰,取下一支,拆开包装,把最好看的一瓣小心翼翼地撕下来。
从桌上挑了本厚重的书,随意翻开书页,把玫瑰花瓣夹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躺在床上,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学习任务繁重,但一中还是抽出了两天时间来举办校运会。
体育委员求爹爹告奶奶才把参赛人员凑齐了,周初宜运动一向不行,任凭体委说得多可怜,她愣是咬牙坚持不参与。
原则上人人都要参与进来,周初宜就自告奋勇要当后勤人员。就是给班里参赛的人送送水跑跑腿什么的,只要不要她运动,她干什么都行呜呜呜。
不过老高还教给了她一个任务,让她在开幕式进场的时候当他们班的旗手。旗手就旗手吧,还是那句话,不用参赛就行。
赵佳雨报了扔铅球,她的前桌孙武报名了跳远。
那两人一下课就跑去操场上练习,看不得她晃晃悠悠没事做,拉都要把她拉到操场上,美名其曰监督她。
放学后,操场上挤满了人,都是为了此次运动会而临时抱佛脚的同学。
周初宜坐在操场边,手里拿着本英语单词。
“abandon,a-b-a……”
嘴里念念有词,眼睛却忍不住跟着那道挺括笔直的身影移动。
都跑了那么久,他都不累的么!
赵佳雨气喘吁吁地走到她身旁落座,忍不住数落她:“你在这里坐了半个钟了,还在背abandon?要不我把他叫过来,省得你望眼欲穿。”
周初宜被调侃地小脸一红,瞪了她一眼,不想搭理她,但是自己实在是想八卦某人,小声问:“你哥也要参加运动会吗?”
“本来他不想参加的,你知道的,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