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王也没想到余光居然会这么干净利落的赶人,他老脸微微一红,表情也从之前的淡漠变成热络:「这么多年没见,弟妹这性子倒是急躁了不少。」 有胆子往外撵人,手中必然有些东西,他现在倒是有些期待了。 余光看都不看开始上赶着的礼王一眼,依旧盯着手中的茶杯:「流云啊,你什么时候开始耳背了,我刚刚说送客你听不见么。」 见余光是真的动了气,礼王的气势又矮了几分:「弟妹,咱们今天不是来谈正事的么,说笑就好,哪里能真的动气。」 说话间,礼王伸手接过郑嬷嬷手中的茶壶,帮余光将水填满:「弟妹,咱们这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都这个年龄,什么话多一句少一句的也莫要往心里去,你说对吧。」 余光笑盈盈的看着礼王将水给自己填满,随后直接往地上一泼:「不对。」 她向来都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因为别人计较是因为害怕以后吃亏,先把人设立起来。 而她从不给人任何机会。 礼王霸道惯了,看着余光的动作,他瞬间从凳子上窜起来:「你...」 原本的怒气,在看到余光笑盈盈的表情后再次萎靡。 礼王舔着脸再次给余光将茶水倒满:「你最近身子骨可还结实,我那有上好的千年人参和血灵芝,回头给你送来尝个新鲜。」 往好了想想,晋阳王妃好歹没将水泼在自己脸上,已经够给面子了。 礼王高傲的时候是真的不近人情,想讨好别人时,也是真能豁出去脸。 饶是这样,却还是被余光直接请了出去。 眼见门房一边对自己赔笑一边关闭大门,礼王:「...」 虽然很想一路打进去,但晋阳王妃能干出这样的事,想必是底气十足,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让他想想,晋阳王妃的婆家是哪一家,能不能走通其他路子。 方浩清同其他两个小伙伴找了个酒楼,就余光说的事好好商讨了一番。 他们其实都知道自己不能浑浑噩噩一辈子,可他们早已经被养得文不成武不就。 方浩清好歹是因为家里太宠,可方志年和方华全却是被人一路压着长大。 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嫡子,而且人家还有爹娘护着。 就算他们想做什么,也都会觉得束手束脚。 如今发现余光的提议确实可行,三人商议了很久才分开,各自回去筹钱了。 方志年的打算是同他夫人要钱,毕竟他的全部身家都放在夫人手里。 而方华全则打算和他爹关内侯摊牌。 只要一次性将钱给够,他马上就搬出侯府。 他承认自己这么做有赌的成分,可他真的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 况且如果他真的生意失败,还可以再搬回去,他就不信他爹能把他活活饿死。 听了两个小伙伴的打算,方浩清忍不住给他们竖起大拇指。 太厉害了,这是生怕自己不被打死啊! 三人商量过便迅速分开,方浩清也回了郡王府。 祖母说由于他父王已经将郡王府分成两户,因此这个钱不会从公中出,而是出自祖母的私产。 之前没让他媳妇跟着管家,是因为温玉这个郡王妃的存在,终究要给对方留些颜面。 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温玉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份,更不在乎管不管家。 那从明天开始,就让他媳妇直接去祖母院里跟着郑嬷嬷学管家就是了。 这对方浩清来说是个好消息。 不只是因为祖母要 给他拿钱做生意,更是因为郡王府早晚要分家。 方浩清只是不聪明,但他绝对不傻。 他父亲对他向来不亲近,若是将来分家,父亲绝对不会给他太多东西。 现在提前知道公中有什么,至少能让她看清父亲对他有多少真心。 再有就是祖母,他早就敏锐感觉到祖母身上的变化。 可他用那些只有自己和祖母两人知道的事试探过祖母几次,祖母的回答都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连平常的一些细微习惯,都分毫没变。 几次之后,他终于确定。 祖母这应该就是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后的大彻大悟,还真是让他心疼。 方浩清的心疼一直持续到回府。 同门房简单搭了两句话,方浩清的声音猛然提高:「你说什么?」 他没听错吧,祖母居然将礼王爷从家里撵出去了。 祖母的精神是不是还没恢复,去惹那个活阎王做什么。 想到自己记忆中,礼王挥着黄金锏到处打人的一幕。 方浩清身上的汗毛都扎了起来:怎么办,谁家在军营有关系,他得去借一套盔甲。 不对,借两套吧,还得给祖母一套。 还有夫人,看来要三套... 正当方浩清急的直数数时,余光正轻轻吹拂纸上的墨迹。 郑嬷嬷一脸纠结的为余光研磨,时不时的看余光一眼。 余光将信纸装入折子中,随后才笑着看向郑嬷嬷:「有话就说罢,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郑嬷嬷终究还是没忍住:「娘娘,从先皇起,就一直在鼓励皇室宗亲做生意,您真没这个必要。」 这生意八字还没有一撇,她家王妃居然已经分配好了将来的分红方式。 除了四家各占一份外,王妃居然还留给陛下一份。 甚至写折子准备直接送进宫去,这让郑嬷嬷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