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男鬼眼神不好吧!瞧她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再看她红艳艳的小嘴巴,还有这个高挺的鼻子,大众脸长成她这样的话,大众都要笑死了。
男鬼淡淡瞥她,说:“罢了,反正也看不见孤,不必多费心思。”
他直起腰,撑着伞,朝帐篷办公室的出口走去。
图非晚刚刚被盯了半天,一直提着一口气,见对方走了,她忍不住呼出来,呼——男鬼突然闪现到她面前,冷冷说:“你的确能看见孤吧!”
图非晚还剩半口气,她努力忍着不敢暴露,颤巍巍的把剩下半口气呼出来。
因为离的太近,图非晚又不敢动,她的半口气就这样直直呼在了对方的脸上。
对方额前的碎发轻轻一晃。
晋戚嫌恶的拧眉,“孤讨厌薄荷味的牙膏。”
然后甩袖走了。
图非晚肩膀一塌,她爱她的酷爽冰凉爆珠薄荷牙膏!今天晚上要刷一百次牙!
下午,图非晚老老实实的窝在她的帐篷办公室里录了一下午的挖掘记录表。
晚上回到宿舍,大四学姐问:“你上午怎么了?张老师让我私底下打听打听是不是他给你的活太多了,让你感觉压力大。”
图非晚满怀歉意,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解释,她遇到鬼了?谁会信啊。如果不是鬼,那人又怎么一直说‘你能看见’之类的话。
图非晚静了静心,对大四说:“我早上低血糖犯了,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
大四说:“你没事就好,要是因为工作之类的原因一定要告诉我,你才大一,这破工作不干就不干了,给学校申请回去就行了,千万别勉强。”
图非晚乖巧的点点头。
洗漱的时候,图非晚看到她的薄荷爆珠牙膏就感觉亲切,挤了一大坨刷牙。
浴室水台上有一面镜子,图非晚看着满嘴泡沫的自己,心思渐渐飞到了考古现场。
世界上有鬼吗?
她对自己发出灵魂质问,图非晚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
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主张物质是唯一真实存在的,精神和意识是物质的产物,‘我在故我思’,从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
可是没有鬼的话,那个长发黑袍、闪来闪去、自言自语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图非晚百思不得其解,她吐掉牙膏泡沫,满嘴浓郁的薄荷香气凉的她直吸气。
她想了想,从卫生间里出来,拿着手机去了外面的走廊。
走廊拐角是步行楼梯,图非晚站在楼梯间打了个电话。
二哥很快接了电话,“小晚。”
“大哥二哥,你们吃饭了木有呀?”
黑无常的声音说:“吃了。”
白无常的声音说:“没吃。”
那边空白了几秒,接着黑无常说:“没吃”,白无常说:“吃了。”
然后黑白无常齐声说:“这不重要。”
图非晚:“……”
图非晚不明白为什么吃饭这件小事上,大哥二哥永远都不能统一答案,他们明明就在一起,却总是说不清楚到底吃了没吃。
图非晚不知道她不回来的时候黑白无常是从来不吃饭的,鬼又不需要吃人间的五谷杂粮,也就是图非晚回家,无常二鬼才装模作样的陪她吃个饭。
无常二鬼也挺不理解图非晚这个鬼界bug,为什么对吃饭很积极,明明她也饿不死,却要像活人一样,一日三餐,吃的殷实。
白无常说:“小晚,你吃饭了吗?”
“那必须的,什么事都可以不干,但是必须吃饭,这是我的人生格言!”
黑无常说:“长了个吃心眼。”
图非晚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嘛。”
黑无常哼了一声。
白无常说:“钱不够的话记得给我们说……算了,明天我先给你打一万块钱。”
“嗯……”
黑无常敏锐的从图非晚拉长的语气里听出来一丝异常,说:“小晚,你是有事找我们吗?”
“唔……有一点点啦,我在犹豫要不要问你们。”
白无常说:“我们之间还需要犹豫?”
“好吧,是这样的,你们知道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吧?”
“嗯。”
图非晚面对墙壁站着,用手指扣白墙上的黑点,语气犹豫为难,说:“说出来有点好笑……就是……你们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电话的一端是一个行走在人间的鬼界bug,电话的另一端是地狱鼎鼎有名的黑白无常。
相信世界上有鬼吗……这事还需要相信?
白无常立刻就准备说世界上当然有鬼,但它刚张嘴,就被黑无常捂住了嘴。
黑无常说:“你先回答二哥,你说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那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动摇了吗?”
二哥真的好敏锐,图非晚的眼前又浮现那个长发男人闪来闪去的样子,应不应该给哥哥们说她在挖掘现场遇到的这件事?
不,不能告诉他们。图非晚用了三秒钟就给出来答案,如果她说她遇到了灵异事件,她两个哥哥一定二话不说就把她接走,以后再也不允许她去考古了。她学这个专业,俩哥本来就不太愿意的。
图非晚随便编了个借口,说:“也没什么,就是听室友讲了几个鬼故事,讲的神乎其神,我觉得有点害怕,所以就想问问。你们是不知道,她们讲的可吓人了,跟真的一样。”
原来是这样,黑无常松开捂着白无常的手,对着电话说:“小晚,不要自己吓自己,鬼故事就是故事,编出来骗小孩的,要相信科学,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白无常伸着长长的猩红舌头,惨白惨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诧异的瞅着头戴黑帽、表情狰狞凶恶的黑无常,听它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对一只鬼界的千年厉鬼说,乖,要相信科学,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挂了电话,白无常垂着长长的舌头,说:“黑子,你说谎话连眼睛都不眨。”
黑无常的面容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