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太阳晒到了屁股也没人来叫王灵灵起床。
王灵灵好不惬意的从被窝里爬出来伸了个大懒腰。
这么多天总算睡了个好觉。
一切准备妥当的王灵灵出现在章郏县人流密集的长永街。
祥云镶边的青衣,乌黑的长发用羽冠高高竖起。
她手中的一把折扇更是让王灵灵风度翩翩,没有半点将军的粗犷摸样。
风度翩翩娇弱的王灵灵惹得街边的女子驻足,一脸痴迷。
秦小燕跟在王灵灵的身后恨铁不成钢。
什么剿匪?
这悠闲自在的步调,还有时不时朝女子挥挥手的骚包模样,以及街边引来的一片尖叫声。
这是剿匪人该干的事吗?
睡到快午时也就算了,一起来就穿成这样招蜂引蝶。
要不是她现在是护卫的身份,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她早就想打爆王灵灵的头了。
王灵灵瞥了一眼秦小燕气成猪肝色的脸,心里窃喜。
报一饭之仇的感觉真好。
一路走一路炫的王灵灵到了兴盛酒楼门口,二话不说就随着小厮进了门。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一个“好”字。
她这才看到厅内正前方有一个高台。
高台之上的人手拿羽扇,头戴纶巾,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这人正是章郏县有名的说书先生。
环视一周,厅内座无虚席。
人们边吃边听故事,不时喝彩几句。
王灵灵在小厮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环视一周,在一个只有一人落座的桌前停下。
“请问兄台,可否拼个桌?”
只见坐在桌前的人抬起一张国字脸,挑起两条浓眉,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当然可以,不必客气。”
说着右手拉出旁边的椅子,“兄台,请坐。”
这个两眼放光的人正是提前来到章郏县的校尉谭江。
王灵灵忽略掉谭江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和满身能晃瞎狗眼的亮闪闪宝石。
“不知兄台来章郏县是做什么生意?”
谭江一本正经,没有控制音量的回答:“宝石生意。”
邻座的人早就注意到谭江这个土豪了。
听到谭江是做宝石生意的纷纷肆无忌惮地转头。
眼神像探照灯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这桌。
莫名收到这么多人注视的王灵灵很是尴尬。
“兄台好嗓音,呵呵呵。”
谭江听到王灵灵的夸奖两眼光芒更甚。
“哪里哪里,只是看到兄台莫名的亲切。”
说着拿起酒杯和王灵灵的酒杯相撞,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谭江喝完酒还不忘说一句,“今天兄台的单我买了。”
王灵灵直觉得一阵肉疼。
傻大个,你可走点儿心吧。
你花的可是我赞的退休钱,不是自己的不知道心疼那!
王灵灵举起酒杯回敬,“能认识兄台是我的荣幸,不知兄台这是到哪里做生意?”
“先去东边进货然后南下。”谭江放下酒杯毫不避违。
坐在一旁的秦小燕看着眼前毫无演技的两人一时沉默。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王灵灵和盲目崇拜自己的谭江时不时搭几句话。
好像他们真的才刚认识一般,让旁人看了大有一见如故的错觉。
听完故事吃完饭的谭江临走之前还恋恋不舍的看了王灵灵一眼。
那眼神里仿佛写着“将军放心,卑职都明白,定不负所托。”
王灵灵被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抖抖身子。
为了早日辞官,她也是拼了,退休金可得多拿点。
王灵灵和秦小燕在章郏县逛了一下午,听了不少八卦。
王灵灵拖着软塌塌的身子刚回到章郏县府衙。
屁股都还没捂热李承奉的管家就来了。
她只好被迫拖着软塌塌的身体坐在外堂。
王灵灵强撑起罢工的脑子看着面前的管家。
“赵将军,我家大人为您办了接风洗尘宴,望您赏脸。”管家俯着身子低头说。
王灵灵撑着头抬眼睨了来人一眼,“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会准时赴约。”
管家收到答复躬身行礼后便走了。
王灵灵等管家一走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上有气无力。
“你说李承奉是不是闲得慌?”
秦小燕站在一旁,“你说呢?”
“能不去嘛,人家好累累。”王灵灵两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旁边的人。
她今天的脑子再用就快要死机了。
“可以啊,听说宴会上有个什么东坡肘子很美味,你不去只能留给别人了”
秦小燕用右手整了整左边的绑腕带,啧啧两声,“想想都可惜。”
“东坡肘子”四个大字让王灵灵来了精神。
她立即坐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接风洗尘宴在什么时候?”
还知道问时间,听到吃的没有扭头就走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秦小燕虽然这么想,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秦小燕低头继续整理腕带,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冷冷道,“酉时。”
对付王灵灵,肘子肉最管用,至于是不是东坡肘子肉那都不是重点。
酉时,王灵灵按时来到举办宴会的正厅,秦小燕候在门外。
进到厅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立在正厅两旁托起屋顶的几根长条红木。
其次是大厅正前方的一张朱漆案桌。
桌面上摆了瓜果点心和器具。
案桌正中间则摆放着一张漆木椅。
正厅的左右两边依次摆放着月牙桌,桌前坐满了人。
本来喧嚣的大厅因王灵灵的到来而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