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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放轻脚步退出主屋,待离得够远时,银珠停下,扭头问十三。
“你不是说侯爷对夫人很好很体贴吗,为何夫人脖颈上会有那么多红色伤痕,躺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十三摸了摸鼻子,表情微妙地瞥了眼银珠,犹豫再三终忍不住问道:“你不会连这是吻痕都看不出来吧?”
“……”银珠彻底卡壳。
目瞪口呆了半天,银珠又问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那夫人为何会难受成那样?”
“……”
十三以手抚额,无语地望了望天。
她实在纳闷,银珠是怎么当上大丫鬟的。
阿夏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解释道:“夫人那不是难受,是太累了。将来你嫁人了就会知道这些。”
银珠仍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阿夏不放心,想了想又叮嘱道:“夫人面皮薄,又初为人妇,以后别问夫人和侯爷房中的事,教夫人听见了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银珠哪还有不明白的。一段插曲告一段落。
容华这一躺下去,睡到午后才醒。
醒来后,她活动了几下,浑身酸软,尤其是腿和腰。
银珠听见动静,惊喜道:“夫人,您醒了!早膳没吃,您饿不饿?”
容华还没开口回答,又听银珠转头对门外的小丫鬟说:“快去把阿夏姐姐熬的燕窝粥端来。”
睡了一觉,除却身上酸痛,容华精神恢复了不少。一碗燕窝粥下肚后,不适感又消减了几分。
容华朝院子里看了看,没见到阿夏和十三,她问银珠:“她们人呢?”
“阿夏做好燕窝粥后去医馆了,提了不少东西,说是要去感谢薛神医。十三不久前去了佛堂,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阿夏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很早就说过要寻个机会感谢薛神医,可十三为何突然去佛堂?
容华心中隐约有了猜想,不过还需验证。
她故意问:“可是老夫人身体不适?”
银珠笑嘻嘻回道:“老夫人身体好的很,什么事也没有。她老人家听说您一直没醒,心里记挂,唤人来问情况。十三正好也没事,索性去佛堂回话了。”
果然如她所料。
一想到老夫人也知道昨晚的事,容华脸上立时染了层薄红。
片刻之后,容华起身对银珠道:“走吧,去藏书阁。”
看书能让人静心,她现在急需心静。
容华在藏书阁一待就是整个下午,回到无尘院时,天已黑透。
院里起了灯,见人回来,阿夏忙迎上去请安。
容华问了几句有关薛神医的事后,见阿夏面有倦色,便让她和银珠一道下去休息。
回到房间,银珠见阿夏眉头微蹙,“你回来后便心事重重,怎么了?”
阿夏看了眼银珠,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今天好像有人跟踪我。”
银珠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别不是看错了吧!除了林家,你也没和谁有过节呀。林家现在一没你身契,二不敢得罪候府,不至于为了那点事揪着你不放。”
阿夏仔细回忆了一番,“那人我没见过,可以肯定不是林家人……”
说到最后,阿夏自嘲道:“许是我多疑弄错了。这事你先别和夫人说,没得让夫人白担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