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亦到京城己有几日,也逐渐和京城各路的”缉疆帮”最熟捻了起来。
不过他们看到白晚亦无一不是震惊。
跟传闻中不一样啊,小小一只、细胳膊细腿,肤色白皙,那双美眸中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红衣长剑,谈吐诙谐。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家,干什么来入这又累又烦的活啊!?
凡有碰上她的侠客,总会问上她一句:“咋来京城了?”
她总是眯眼笑笑。”想来见见这人尽皆知的帅胚''流光侠’啊!”
其实京城太大,绕了几次都找不到刘府,想去托邮差叫他们送信又不放心,亲自交信吧,又找不到府门。
当地的侠客是不好问了,不然又得说上几句:“不是找流光侠这帅胚”吗.么?转战刘昭熙了?”
白碗亦只觉心中郁闷。
“这太他妈诡异了,这他妈笑得,要跟你寻仇一样。”
“这''勒魂红缇不是当年请她来京城都不来吗?怎么现在啊,来见见帅胚啊?!”
带着面具的少年,只微微启唇,一袭深蓝劲装掩照他双手环胸的手,眸似深潭,颜容俊俏,像极了昆仑山修炼成形的男狐狸精。
可不就是刘昭熙。
“不过是托辞罢了,我和她交过几次手,她那手段,狠。”刘昭熙怅然,分明是个小小姑娘,用起刀剑的劲不输男人,当真是,反差”极大。不过,他今晚还想去确认一件事,在心头淤积很久。
……
六月深夜里蝉鸣总是这般燥人耳,客栈戏坊的喧闹声却总能掩盖这一派自然之音。
一声大喊传来,打破了这一份繁华下的和谐
“肖小莫抢我的酒,好不容易才偷到的!”
白婉亦手里吊着酒,绕过拥挤的戏坊,跑向客栈二楼,后面的大汉紧追不舍。
“既是你偷的,那我偷去了,你也没损失什么银两是吧?”一道轻灵的女声传来,又道“有本事来抢啊!”
“死娘们,看我不逮着你,然后…”
“然后干什么?”
一道青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一脚把大汉踹进了一间空房。
白婉亦见势,踏向窗外的瓦砖,反绕进屋里。
刚落榻上,抬头一看,原来是流光侠
“哟,我这是抢了‘流光侠’的活儿干了?”
白婉亦提着酒,在刘昭熙跟前的晃了晃,道“在这儿呢!还是宫里头的藏酒,挺有品位?”
“这酒丢了数月了,今可算找到了。”刘昭熙叹道。
偷酒贼方才“哎呦,哎呦”地从地上爬起来,方见一戴面具的少年,哑声道“流、流、流光侠?!”
白婉亦双手环胸,笑道“我还是‘勒疆红缇’呢!没认出我呀,要不仔细看看?”说着,她正准备靠偷酒贼近些,似想让他看看清楚。
可还没靠近,就让刘昭熙不设防的弹了一下额头,她诧异,捂住额头道:“你干嘛?”
刘昭熙得逞般笑了笑,道:“反应能力一般啊。”
白婉亦愣住。
第二个,第二个说她应变能力差的,来了。
偷酒贼像只小鸡仔一样瑟缩在墙边,道:“要不…你俩继续聊?我…先走?”
“不行”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看着偷酒贼露出如出一辙的假笑。
处理完,然后刘昭熙找白婉亦要酒。
“酒吗?我抢到了,我的了。”她猛地抽出剑来打斜,刘昭熙的剑,笑盈盈地跳出窗外,踏在房外的瓦砖上。
刘昭熙不好道明身份,他想把酒拿回宫中,他本是朝廷捕官,这案子本就是他在整弄,他得带酒回去复命。
于是他只好提上剑,跟上白婉亦。
一蓝一红两道身影从纸窗看来蒙蒙的每一次交锋都尤为精彩,像一场有趣的皮影戏。
刘昭熙挥剑交锋,白婉亦侧身挡剑,招招狠辣,却只是打斗。
刘昭熙觉得他这一架打得有些幽怨,不明所以。
不知过了多久刘昭熙的剑被挑了一下,离了手。
“你输了”白婉亦将剑回鞘,又补了一句“你的反应能力,也挺、一、般、的。”
哦,原来在幽怨这句话呢
“是,在下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刘昭熙摊开手,又说道:“那这位赢家,能否把手中的酒送给我这位输家呢?”
白婉亦忽觉,他似乎在把他当孩子哄,又环胸道:“这么好的酒,黑市上能卖几个钱呢?”
“……”还是不是那个惩恶扬善的勒疆红缇了?
“要不咱们俩做个交换?”白婉亦又问道:“也就问个路,刘府怎么走?”
刘昭熙嘴角一抽,这一上来就打听到他家门口?
“你是要找刘丞相吗?他最近该是在然郡验收水渠情况了。还是说…你是要找那位刘公子?”
“哦,我没事找他干嘛?”白婉亦反问。
“哈,哈哈毕竟这么多官家小姐打听他的事嘛。”
“你在那里可有认识的人能否帮我带个信件给刘丞相?”
说着,她拿出一封信递给刘昭熙。
“挺急的,还得烦请你快些。”
“嗯,可以。”他正欲将信收进袖中,又说:“不过筹码不够,一码归一码,你这该怎么还?”
“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尽量帮。”
“把你的面罩摘一下。”
“什么?”白婉亦愣住。
这是什么恶趣味要求?只是因为原来那边风沙比较大,她才带的面纱。来京城后也没有摘下来 。她楞了愣,还是把面罩摘了下来。问道:“这下可以了吧。”
这次轮到刘昭熙楞住了,多年不见的面庞,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你…”
“什么?”
“……”
“喂,筹码到了,能给我送信了吗?”
“当…当然,我叫人快马加鞭送过去,估计明日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