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仑一看宫女的这招行不通后,就趁着凤儿不注意的时候,对着朱厚照眨着眼睛,发现成功引起了朱厚照注意的张仑,眼睛眨动的更加厉害了,不时还向着凤儿的那个方向示意。 朱厚照明白张仑这是有话要说,不过对于他如此偷偷摸摸的,还是心中不喜,皱了下眉,不悦的说道。 “有话就直说。” 张仑被朱厚照这么一训,脸色有些微红起来,原本他是想避开凤儿说话的,此刻被当面拆穿,张仑只好轻咳了一下缓解尴尬,继而开口说道。 “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卖货的女子,不过得花钱。” 听到张仑的话,朱厚照没好气的直接说道。 “就是宫女来了也得给钱啊,你直接说是哪吧。” 被两人注视着的张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轻声说道。 “教坊司。” “教坊司!” 没等朱厚照有反应,旁边的凤儿立刻像炸了毛的公鸡一般嚷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和朱厚照对视起来,她想知道这是不是太子殿下提前安排好的。 和朱厚照对视中的凤儿,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跺了一脚后,气鼓鼓的转过头,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不理朱厚照了。 张仑被凤儿这么一嚷更加不好意思起来,着急的对着两人解释道。 “教坊司里不仅仅只有娼妓,还有乐户在里面,我们要的就是那些行为端正的乐户。” “这些乐户本来就精通乐舞和戏曲,身材相貌自是不必多说,且寻常达官贵人家里应酬会宴、祝寿庆酒等,都会从教坊司中借些乐户过去歌舞助兴,事后给些钱银罢了。” “而且这些乐户,本身或多或少见过世面不说,生活在那种地方,察言观色、取悦人心更是高手,而销售不也是为了取悦顾客,刺激他们消费吗?” “她们本就干的抛头露面的差事,所以这卖货和她们的表演也无甚不同,也不算委屈他们,再说咱这主要面对的还是那些贵妇,少了那些轻浮男子的骚扰,相对来说,来咱们这里卖货还要轻松许多。” 看到朱厚照在仔细的倾听,张仑的语速也就慢了起来,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 “只是那些乐户毕竟归属教坊司管辖,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我们临时用着还行,长久总不是办法,我怕一旦她们的身份暴露会对我们铺面的形象造成不好的影响,这应该是用她们最大的一个坏处了。” “再者,教坊司的人员调动,也要容易很多,凭借我英国公嫡长孙的身份出面即可办妥,无非是花点银钱罢了,我想我这个面子还是有的。” 张仑说完就盯着朱厚照,等待着朱厚照表态,堂堂太子肯定不可能直接表明身份去教坊司要人的,经商和去教坊司这两件事都是不符合太子殿下身份的,所以张仑才在后面加了一句,如果去的话凭借他的身份地位就可以办到。 “行,我们去教坊司。” 朱厚照考虑了一下得失,直接确定下来。 除非是真有良家女子愿意出来抛头露面的买卖东西,否则,无论男子代替,还是教坊司的乐户来售货,最后碰上闲言碎语都是一样的。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人言无法管束,嘴长在人家身上,如何编排,你根本无法阻止,只要这边售卖之人,牢记规矩礼数,朱厚照还就不相信了,有自己和英国公做后台,还真有人闲的蛋疼来招惹自己? 不过朱厚照联想到,上次仅仅只是路过,就被那些女子发现,站在二楼就开始喊叫自己的名字的情景,此次再去,肯定还会发生那一幕,想到这,朱厚照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旁边的凤儿,听到朱厚照的话后,脸色一变,心中莫名涌现了一个念头,可是转过头看着太子那严肃的表情,又不像,凤儿真是无法想象,一个花钱叫人听他讲故事的主,然后当初的听众突然归他管辖了会是什么情况。 ‘太子殿下不会利用职务之便,天天化身说书艺人,在那讲他那些故事吧。’ 就在凤儿胡思乱想的功夫,这边的张仑已经将它之前的那身衣服换掉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身落魄书生的装扮,朱厚照看着张仑这副模样,对他手下背的那个包裹越发好奇起来,心中也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整一套,到时候如后世的电视剧一般,自己出去微服私访,碰到不平事的时候,高呼一声,谷大用刘瑾何在,前后刷刷刷…… 朱厚照回过神来,看着张仑这身落魄书生的打扮,还是有些不理解,疑惑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换这副装扮?” 张仑嘿嘿一笑,举起两根手指解释道。 “一、戏文里的穷书生和青楼女子可是绝配。” “二、省钱,龟公看到我这副装扮,上的东西都比较便宜。” 听到张仑的话语,朱厚照顿时无语起来,连带着旁边的凤儿,看向张仑的眼神都有些鄙夷。 …… 教坊司。 一群书生模样的人在教坊司门口推搡着、拥挤着,像是一个大肉球一般,可即便这样,互相拥挤推搡的时候,偶尔看到相识的,还会一脸兴奋的私聊两句,就比如李敬文,此刻正一脸惊诧的望向身边之人。 “顾老,是您吗?” 李敬文对着身旁这个中年书生不确定的询问道,当看到中年书生停下推搡的动作,有些倨傲的点头确认后,李敬文一脸兴奋的尖叫道。 “真的是您啊!” “顾老,听说今日王大家准备唱您做的那首一剪梅,是真的吗?” 顾老听到此言,感受到周围那些充满羡慕和惊疑的眼神,手中向前推搡拥挤的动作下意识的停顿下来,颇感自豪的他傲立在人群中,仿佛鹤立鸡群,高声答道。 “谬赞谬赞,只是听说而已,是否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