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那些书生们还在声嘶力竭的喊叫着,话语也开始越来越过分起来,就连舞台上的王大家心中都有些疑惑。 平日里这些书生即使再落魄,哪怕靠帮人写书信、靠给她们这些人撰写曲谱来卖钱谋生,但他们还都维持着读书人的体面,处事说话也还讲究一些斯文。 可今日这是怎么了呢? 难道自己的号召力有这般巨大吗? 再说王大家也没想将事情闹的这般大啊,她也只是站出来为身后辛苦准备的姐妹们讨个说法而已。 为何会成现在这样? 可她又哪里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楼上听涛阁的张仑,害的一些原本可以抢到头排座位的他们,坐在了后面,甚至有些人还挨了揍。 或者说有可能是嫉妒刚才的张仑,玩的那出落魄书生变达官贵人的戏码。 其实不只是王大家疑惑,二楼包厢里的所有达官贵人都开始注意起楼下的这出闹剧,他们心中更加疑惑,不是听小调大赏吗?怎么成了兴师问罪了。 不过相对于王大家规矩上的逾越,他们更喜欢看到同等身份地位的人出丑,好成为日后的谈资,此刻包厢里的达官贵人们,都顺着王大家的视线朝着听涛阁望去。 在他们眼中,小曲对他们而言,就是听一个乐呵罢了,今天他们更多的是奔人来的,坐在包厢里的众位显贵,或多或少都是一些姑娘的恩主,他们这回更多是应了自己相好姑娘的请求,前来捧场的,否则凭借郭健那个小小的九品奉銮,他能有这大的能力? 反正都是乐呵,听曲和看戏也没什么区别。 …… 郭健此刻跪在赵公公的面前,对两位公公解释完了王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后,也是一脸懵圈的听着台下的发展,同时心里对张仑的怨恨更加浓烈了几分。 ‘挑衅王大家,难道是想曲线救国吗?’ ‘在我这边行不通,就去打王大家的主意,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是你一个小小的武勋,仓促之下,又如何完成你的‘碾压’狂言。’ ‘别到最后画虎不像反类犬。’ 吕芳和赵公公此刻也是一脸的为难,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两人现在就是想出面帮衬,又拿什么理由当借口呢? 赵公公低着头在心里斟酌起来,仅仅是因为张仑和太子殿下有关系,还不知道多深的关系,就继续在他身上浪费人情,这样做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而一旁的吕芳,则是看向郭健,想向他询问教坊司是否存在后门之类的出口,不如先叫太子殿下回避一下,至于这个锅,张仑身肥体胖,背一下又如何? 听涛阁内。 看着小丫鬟离去的朱厚照,心头那刚起来的恼怒也消逝而去,最初对此还不以为意的他,听着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心中也越来越不满起来,虽然朱厚照对于王大家这胆大泼辣的性格很是欣赏。 可是一切的源头,不过只是因为路过的你,听到包厢内的调笑而已,仅仅因为些许小事,你就如此这般当众叫板,你真以为我就没脾气吗? 正巧小丫鬟推门进来送茶水,朱厚照眼前一亮。 你不是叫嚣着让我来‘碾压’吗? 那我就来了。 就在小丫鬟离开后,朱厚照就转过头对着张仑说道。 “张公子,准备一下吧,待会该你上场了。” 张仑懵……。 ……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听涛阁出来的那个小丫鬟已经跑到了舞台上,将那封书信递给了王大家,并说明这是听涛阁贵客说给的信件后,就站在了一边。 王大家看了看手中的信件,没有打开,心头更加愤怒起来,楼上的贵客您就如此瞧不起我们姐妹吗?想凭一封信件就让我偃旗息鼓? 不可能!今天我哪怕就是受到责罚,也要为众姐妹讨还一个公道。 王大家抬起头看向听涛阁,面露讥讽之色,轻启朱唇,两指夹着信件,愤怒的说道。 “您就连露面的胆量都没有吗?就凭借这么一封信件就想大事化了吗?” 楼下的顾老听到这话,脸色一喜,又开始低头带起节奏来。 “怂货。” 一旁跟着喧闹的书生,听到换了新词的口号,感觉更加应景起来,跟在顾老后面就开始大声的呼喊起来。 “怂货。” “怂货。” …… 小丫鬟站在一旁,看着怒气冲冲的王大家,心道不好,赶紧凑上前去想告诉刚才那曲谱的事情,可是气头上的王大家根本就没空搭理小丫鬟,抖开信件,站在台上就看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大家的胸口因为生气的缘故,喘息的越来越厉害,一目十行看完信的王大家,愤怒的将信件搓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抬头厉目对着二楼包厢的位置,娇喝道。 “我答应你又能如何。” 看台下的书生们一脸疑惑,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王大家又答应了对方什么,二楼包厢里的一个个权贵们也是一脸疑惑,别的不说,就是单凭让王大家动怒和答应条件这两条,顿时勾起了这些贵人的兴趣,不用说,从今往后,这个惹得王大家生气愤怒的人物,估计就要名动京师了。 虽然这个名声有些拉仇恨。 不过,总归来说,听涛阁这位,出名了。 听涛阁旁边的观海阁内,建昌侯对着服侍的丫鬟招了招手,丫鬟走到近前,建昌侯轻拂了一下对方的脸颊后说道。 “去问下左韶舞,那屋里是何人,回来报告与我。” 丫鬟躬身就要退将出去,可是还不待丫鬟离开,张延龄突然发现,那听涛阁包厢的露台上,突然有一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