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家这一跪下,就像是带动了连锁反应一般,身旁的小红小玉也跟着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看向朱厚照,接着,一众教坊司女子都跟在几人后面朝着朱厚照跪了下来。 王大家等人面带忧色的看向朱厚照,从刚才发生的一切来看,王大家心中隐隐猜测,这朱厚照也非凡人,虽然不知道他身后究竟有多大的背景,但是能和张仑玩在一起的人物,且刚才做出那般举动,估计身后的背景也应该非同一般。 可是即使有背景又能如何,事实上也确实如刚才那倭人所说,真若倭使问责起来,多大的背景,也会上达天听,就算是张仑顶在最前面,也未必能承受的了啊。 所以众女都是面带忧色的看向朱厚照,担心待会唐大人带着兵马前来,会将朱厚照直接抓走。 王大家跪在前排,看着朱厚照,眼含热泪,轻启朱唇说道。 “公子,您暂且先离去吧,到时候来人问起,我们就说不知道搪塞过去得了。” 一旁的小红和小玉也看向朱厚照,轻声劝慰。 “恩人您先离去吧,奴婢是不会将您说出来的。” “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犯不上拖累恩人受罪的,恩人您还是先行离开吧。” 其他教坊司众女也纷纷在后面附和,在教坊司中生存多年,一直被视若草芥的她们,见到朱厚照这般袒护她们,心中感动的同时,更加不忍心看到朱厚照受到牢狱之苦罢了。 朱厚照看着眼前的众女,眉头微皱,他的原意就是等那个唐大人过来,他直接亮明身份将此事了结得了,至于倭使那边,朱厚照也自有打算。 到时候倭使不追究,大明百官这边你还想胳膊肘向外拐,掀起什么风浪来吗? 可是眼前这帮教坊司女子不走,却让朱厚照头疼起来,如果真当着她们的面露出身份,日后再来到这美品荟来,也就不能如现在一般轻松自在了。 看着这一帮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女子,朱厚照顿时开始头疼起来。 …… 跑出门外的唐金忠,快速的朝着那队在美品荟门前路过的东厂番役追去,看着渐行渐远的东厂众人,焦急的唐金忠以前所未有的凄惨声音,喊出了那一句。 “救命啊!” 前方奔跑的正是脸色刚有些消肿的赵忠档头,此刻正带着番役们办事回来,路过这美品荟的时候,有了上回教训的赵忠档头,连朝里面观望都没敢,带领着手下快步朝前走去。 实在是前几天被太子殿下揍的那回,太让赵忠档头长记性了,就在赵忠档头庆幸自己这回终于平安无事的时候。 突然的一声‘救命’打断了赵忠档头的思路,好奇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最后面的一个番役,此刻正被人紧紧的抱住大腿,根本行动不得。 赵忠档头带着怯意的眼神,望了一下美品荟后,确认店门关闭,风平浪静后,迅速折返了回来,走到唐金忠面前压低了声音训斥道。 “瞎喊什么!” 唐金忠一看这装束,明白对方是东厂的档头,眼泪顿时如瀑布一般的流了下来,凄惨的喊道。 “档头大人救命啊,本官是礼部会同馆的主事啊,倭使有难啊!” 赵忠档头一听,事情涉及藩国,大意不得,尤其来的还是礼部官员,开口问道。 “倭使现在在何处?” 唐金忠听到赵忠档头此言,转过头,眼神狠厉的望向美品荟的方向,指着美品荟那紧闭的玻璃门怒气冲冲的说道。 “就在那里,有个少年对着倭使和本官行凶。” “你看,本官胳膊、后背上被打的淤青还在。” 可是刚把袖子撸起来的唐金忠却发现对面的档头好像走神了一般,心情不悦的他赶紧出言催促道。 “档头大人,您发什么呆啊?还不快随我去就倭使大人?” 听到唐金忠的催促,赵忠档头才从走神中恢复过来,偷瞄了一眼美品荟的门口,确认没有人跟着这个大人出来后,赵忠档头咬牙切齿的轻声问道。 “打你的少年可否年纪不到二十?一副书生打扮?” 唐金忠不明白这东厂档头到底有何毛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是否身边有一个胖子跟随?” 唐金忠有些焦急起来,这个东昌的档头怎么如此的磨叽,不耐烦的他说道。 “是有一个,你管这些干什么,快随我去救倭使大人才是正事。” 赵忠档头轻吁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这次运气很好的他,看向眼前唐金忠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你是说,你身上这些伤痕都是那个少年所打?” 唐金忠一听到这挨打的事情,顿时越发的恼怒起来,恨恨的说道。 “就是那个少年,本官今日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赵忠档头越发的确认起来,招呼自己手下的番役全部围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唐金忠,此刻唐金忠也发觉有些不对起来,可是已经晚了。 “啊……” “叫你害我!” “啊……” “叫你害我!” …… 美品荟中。 教坊司众女还是长跪不起,张仑出面呵斥了几回,可是没有丝毫作用。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铺面的玻璃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鬼鬼祟祟的赵忠档头悄悄的探进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跪了一地的女子,在看到站在众女面前的太子殿下和英国公的嫡长孙张仑后。 赵忠档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推开门走进来的他,惦着脚朝着朱寿快跑了几步后,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快步转身跑了回去。 王大家也看到了身着东厂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