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上也早就想到了这些,此刻听到朱厚照问起,眉头皱的越发深索起来,对着朱厚照回道。 “这也是朕困惑的地方,如果按着李兆蕃所言,李阁老无疑是没有参与此事,可问题就是,这个事情怎会那般巧合,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伙同右侍郎偷盗旧币,一边是李阁老上书言奏要旧币流通于世。” “不是朕怀疑李公,朕还是相信李公的,只是这一切太过巧合,朕有些想不明白而已。” 而同样想不明白事情缘由的朱厚照,又琢磨了一会,想不明白的他干脆绕过了这个问题,对着还在皱眉思索的弘治皇上建议道。 “父皇,在这里想也没有任何用处,不如派人先将那王俨抓住,审问一番,倘若与李兆蕃的口供能对上,那就能证明了李公的清白了。” “以后发生的事情,也许就真是巧合了。” 弘治皇上听到朱厚照的谏言,想了想后,点了点头,转头对着东厂档头吩咐道。 “抓住王俨和李兆蕃,分别审问,互相验证。” “速速去办,一有情况立刻回报。” 说到这里,弘治皇上怕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在后面又表情严肃的补充了一句。 “尤其是牵扯到李公的,立刻回报。” 东厂档头听明白了皇上的旨意,下跪领旨后,起身快步的退了出去。 而坐在龙椅上的弘治皇上,顿时也好似没了气力一般,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看着远处,对着朱厚照喃喃说道。 “燳儿啊,你看到没?这就是人心,朕给了他们权利,他们还嫌不够,还想要的更多。” “然后朕若再满足他们,相信他们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绝对会露出更加丑恶的嘴脸。” 父子二人没有指名点姓,可是乾清宫内的所有人都听懂了弘治皇上话语里的意思,这是拿王俨做例子,将满朝文武都说了进去,一旁的萧敬听到此言,一双厉目不停的在殿内还剩下的那些太监和侍女身上扫过,仿佛要把这里的所有人都铭刻在心里一般,朱厚照敢确定,一旦方才皇上所言的那些话泄露出去,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好过。 不过朱厚照也明白,弘治皇上所言非虚,而且历史上也确实是如此,明朝的这帮朝臣,确实也开始越来越过份起来,再过几十年,东林党就开始横行朝堂了,想想明末京师被李自成攻破的时候,他从那些文武百官家中搜出来的钱银吧。 不是中饱私囊、贪污受贿,难不成是祖宗积累不成,而且还个个如此? 刘府。 刘文泰的夫人汪氏刚从外面回来,家中原本富丽堂皇的厅堂,现在已经清减了许多,一些挂在墙上的名人字画,也被汪氏送给了那些和夫君关系相熟的朝臣,为了营救夫君,汪氏也算是拼了,这几天汪氏的心情越发焦躁起来,因为营救夫君的事情,几乎就没有丝毫进展。 这阵子朝堂上的事情她也通过以前夫君相熟的关系,听到了一些,皇上大病痊愈后的几次登朝,几乎都有大事发生,众位关系相好的朝臣,根本寻不到想要为她夫君帮忙说话的机会。。 先是太子带兵闯宫,闹得朝中沸沸扬扬后,结果却是为了救驾,接着就是皇上接连几日的不登朝处理政务。 几天过后,皇上好不容易登朝了,又出现了美品荟开业一事,闹得朝堂之上乱哄哄的,而这次傅瀚到是站出了台班,可本就因为美品荟一事烦躁的皇上,根本就没搭理傅瀚等人,这次求情又草草的结束了。 就当时间一过,众人又在准备上谏求情的时候,比武赢地一事又震惊朝堂,眼瞅着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汪氏一想到还在天牢里受苦受罪的夫君,坐在椅子上的她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在椅子上呆滞了许久的汪氏,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已经临近晌午,可是每回在前厅蹦蹦跳跳的孙子孙女们,还是没有出现,汪氏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 “应槐他们呢,今天怎么没看见他们?” 站立一旁的奴仆,听到汪氏的问询,轻声回到。 “早上在夫人走后,来了一伙人,说是少爷的朋友,带着他们出去游玩去了。” 听到奴仆这话的汪氏眉头就是一皱,心中更是暗道。 ‘你爹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游玩!’ 可是很快汪氏就反应过来,盯着奴仆继续问询到。 “全部都去了。” 奴仆点了点头,顿时感觉有些不对起来,别人去她可以理解,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嗣,没准真能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情,可是应馨出去,她有些不相信起来,要知道他这个孙女这几天正感上风寒,有些咳嗽,在家都是足不出屋,又怎能出去游玩呢。 想到这里的汪氏心情顿时有些紧张起来,站起身形盯着奴仆厉声问道。 “他们走的时候可曾留下什么?” 奴仆摇了摇头,道。 “少爷他们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带着夫人孩子离开了。” 汪氏的心跳越来越剧烈起来,正当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房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件,朝着汪氏递了过去。 “夫人,这是刚从门缝塞进来的一封信,小的开门去瞧的时候,人已经跑没影了。” 汪氏夺过信,撕开信封后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当把信全部看完后,身上一软,直接瘫坐到了椅子上,双目开始变的无神的她,口中喃喃自语道。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 户部右侍郎王俨很快就被东厂的番役从班房中找借口带了出来,不知道发生何事的王俨,刚走出院门便被埋伏在一旁的众东厂番役,堵住嘴巴,用麻袋罩住脑袋装了起来,二话没说直接就将他带进了东厂诏狱,进入东厂诏狱后,开始还吆五喝六的王俨,当得知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东厂诏狱后,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