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儿也察觉到了朱厚照神情的变化,不明白明明自己不去南直隶了,对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表情变化。 回想了一下后的夏灵儿,才感觉到是自己刚才的话语,转折的有些太突然了,于是她赶紧开口补充道。 “公子到了前方的县城,就将我放下就行,到时候我找辆马车,返回京师就是。” “日后若与公子能在京师有缘相见的话,定会感谢公子今日的救命之恩。” 朱厚照听到这里,眼神中的落寞渐渐消去,不过看向夏灵儿的眼神中还是充满了疑惑,索性就开口主动问道。 “我只是好奇,你南行之路都已经走到了这里,为什么半途而废,此地离南直隶虽不太近,可是也已经走了半程,何不去趟南直隶,问个清楚更好?” 夏灵儿摇了摇头,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下后,才低声说道。 “值得吗?” “嗯?” 朱厚照没有听清楚夏灵儿的低声话语,一脸疑惑的望向她。 夏灵儿也听到了朱厚照的问询,又继续重复了一遍。 “我刚才说的是值得吗?” 朱厚照心中顿时越发的不明白起来,这么会的功夫,怎么又扯到值与不值的问题上了。 夏灵儿咬着下唇,情绪也没有了之前的淡然。 “我本意就如我刚才所言,想去南直隶寻到她,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突然明白了过来,有些事情你是强求不得的,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你强求也没有用处。” “就是刚才在半路上,我仿佛突然间顿悟了一般,决定后的我还往临清城返了一段。” 说到这里,夏灵儿突然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心中害怕再碰到之前在临清城的那一幕,所以后来我才又跑了回来,跟在了你们的后面。” 夏灵儿说完这句,也感觉到有些失言了,对着朱厚照询问道。 “兄台你不会嘲笑我的胆小懦弱吧?” 夏灵儿没用朱厚照回答,就继续自言自语的说了下去。 “你也许没经历过被十多个泼皮围住的场面,劫取钱财到是其次,关键是对方还想劫……” 夏灵儿说到这里,声音孑然而止,知道在这么顺着说下去,就该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了。 朱厚照也意识到了夏灵儿的失言,在一旁装作不知道一般,道。 “劫什么?” 夏灵儿尴尬的笑了一下,赶紧圆滑的说道。 “还能劫什么,当然是劫我去当苦力了,难不成还看中了我的容貌不成。” 夏灵儿原本只是一个玩笑话,可是没想到朱厚照在听到这句话后,端详着夏灵儿的容貌,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有可能。” 朱厚照话音刚落,原本还算愉快的聊天,就因为这句话突然停滞了下来,车厢中的气氛又开始恢复到了从前,朱厚照现在已经在心中相信了夏灵儿的大部分所言。 因为一些事情,和姜三千户之前所探听到的基本吻合,朱厚照也不相信,自己离开京师的这般突然,还会有人提前注意到自己,并在路上安排好这么多的桥段,配合这个女子的出场。 气氛沉寂了一会,还是朱厚照当先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对着夏灵儿询问道。 “聊了这么久,还没问兄台的贵姓?” 夏灵儿听到朱厚照的问询,思虑了一下后,轻轻说道。 “免贵姓夏,单名一个林字。” 林字,灵儿的谐音而已,夏灵儿故意选择了一个和自己名字相近的字眼,省的到时候被人称呼,一时反应不过来,闹出笑话。 这边朱厚照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的以为这个女子原名叫做夏琳,猜不透这是她真名假名的他,干脆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姓祝,祝贺的祝,单名一个寿字。” 夏灵儿听到朱厚照所说的名字,点了点头,口中默念了几句,仿佛要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一般。 …… 山西绛县。 县衙的施粥终于开始了,百姓们听闻到县衙施粥的消息,早早的就在县衙门前排好了长队,不是他们的素质高,而是一群衙役正手持着杀威棒站立一旁,想要得到施粥,你就必须乖乖的排队,但凡有一个插队或者不按着顺序进行排队的,就是一顿杀威棒过去。 若是或作以往,被打几下,闪躲的在快些,也无碍。 可是已经饿了几天的灾民,哪有体力去躲闪这些神精体壮的衙役,在见识到几个因为插队被打的倒地不起的出头鸟后,所有的百姓都开始老实起来,乖乖的在县衙门前站起了长队。 而知县孙志平也在一切都平稳后,才从县衙的大门走了出来,身后就是陪同的县丞李进,孙志平看到外面排的整整齐齐的队伍,忍不住抚须而笑,一旁的李进也实时的上前吹捧道。 “大人这是教化有功啊,如此大灾之下,百姓还能安静的在这里排队等待施粥,定是离不开大人平日里的教化,真若巡查大人来到此地,定会上奏天听,将这一切告知皇上的,到时候大人一旦飞黄腾达,可莫要忘记卑职啊。” 知县孙志平被县丞李进的这一顿吹捧,笑容顿时变的越发灿烂起来,对着等待自己命令开锅施粥的百姓高声喊道。 “绛县突然地震,本官也感同身受,可是灾情尚未过去,尚有余震不时发生,本县虽有少量存粮,可也需节省度日,自今日起县衙开始施粥,但是因为不知后续的补给何时能到达本县,所以暂且只是每日施粥一次,希望诸位多多体谅,大家都是绛县之人,还望大家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而至全县百姓与险地。” 孙志平说完此话,顿时在场的百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