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平一直在不停的朝着那边和路口两个地方张望着,此刻看到那里浓烟渐起,而这边道口还依旧没有人影出现。 孙志平就知道,自己伙同他人,亏空粮库的事情,就快要过去了。 可是那边浓烟渐起,自己这边不能一点作为都没有,稍思索了一下,孙志平就迅速变换了一个表情,神色惊慌的对着手下还在忙碌做粥的众衙役和杂役高声问道。 “那是何处在冒浓烟?” 一个正在忙碌着生火的衙役听到孙志平的问询,抬头一看,立刻眼神惊恐的对着孙志平答道。 “大人,那里好像是粮仓。” 孙志平假装也似刚刚想到了一般,面露惊惧之色的同时,对着身旁的衙役还有杂役高声喊道。 “不好,定是百姓偷粮不成,纵火烧粮泄愤。” 直接把这件事情定性的孙志平,话音一转,对着身旁还在发愣的众人高声怒喝道。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随本官前去救火。” 说完这句话的孙志平,一马当先,提着前摆,就快速的朝着粮仓那边奔跑了过去。 后面的衙役杂役见状,也赶紧跟在了孙志平的身后。 孙志平一面在前面奔跑,一边用眼睛余光扫着街道的另一面,果然如之前的衙役汇报所言,一群人正在朝着府衙这边行进过来。 可是眼下这般,孙志平也只有假装没有看见一般,一边快速奔跑,一边高声喊道。 “粮仓着火了,快随本官前去救火!” …… 朱厚照和西苑士卒一行人应该早就到达府衙了,可是这一路上都是东倒西歪的百姓,有些年轻的可能还会怕一些,怕不小心惹怒了眼前的贵人,被那锋利的军刺来上那么一下。 可是有些岁数大的老人,则根本不管那些,本来抢粥水就抢不过那些年轻人,现在再为了一个让路而耗费体力,可能吗? 再说有这挪地方的体力,还不如再躺在原地坚持几天,没准朝廷的救济这几天就该到了,到时候自己就又能多活一阵子。 所以碰上这样的人,即使是姜三千户也是无奈,又不能真用刀去捅他一下,可是不挪,让太子殿下从他身边过去,也不行。 毕竟这次太子殿下的出行安全是全交给了西苑士卒,真若一个不小心,弄出点事情的话,那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承担的了的,搞不好整个西苑士卒都会因此受到连累。 所以这一路上,姜三千户一边在太子殿下身旁护卫,一边安排前方开路的士卒,不时的挪动那些赖着不挪地方的老者或者病患。 不管如何,费了点力气后,绛县的府衙,还有那门口正在准备生火熬粥的杂役们,就出现在了朱厚照和众西苑士卒的眼前, 可是就当他们要走过去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一个身神色却惊慌异常的官员,朝着府衙外面奔跑了起来,而且这人一边奔跑,还一边在那狂喊着。 “粮仓着火了,快随本官前去救火!” 朱厚照听清楚了对方的话语,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口中更是忍不住骂出了“白痴”二字。 一旁的姜三千户开始还有些疑惑,太子殿下没头没尾的骂出这么一句究竟是为何。 可是当他看到那些原本就如躺尸一般,待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百姓,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全部站立起来抬头张望的动作后,顿时明白了太子殿下刚才所言的意思。 原本还对这些灾区受难百姓心中充满同情和怜悯的姜三千户,看向这些百姓的眼神,也开始变的警惕和提防起来。 大震当前,赈济未到,商人不义,粮仓被烧。 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发起民变的架势。 就这些百姓站起来观望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吓得姜三千户的额头立刻就开始冒出汗珠来,更是低声提醒身边的士卒,做好准备,随时预防意外的发生。 这边朱厚照在骂完后,转头朝着绛县的府衙门口望去,原本熬粥的杂役,已经全部跟着那个官员跑去救火了,点着火后已经下了米的大锅就被随意的扔在了这里,无人看管。 朱厚照朝着大锅指了一下,对着姜三千户说道。 “派人去熬粥,快。” 这边朱厚照说完,就对着还在朝着粮仓那边观望,眼神冲满绝望的众绛县百姓高声说道。 “粥要熟了,谁吃赶紧过来排队!” 寂静的街道上,因为朱厚照这突然的一嗓子,原本已经有些沮丧加绝望的众百姓,仿佛也闻到了空气中的粥香味,即使这米才刚刚下锅而已。 可是纵使这般,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是被转移了过来,门口的百姓们虽然不认识眼前的这帮人,可是还是按着之前衙役所定下来的规律,乖乖的排起了长队,贪婪的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粥香,仿佛这般闻着就可以吃饱一般。 朱厚照也没有啰嗦,这边稳住人心后,立刻就让姜三千户分出一部分人,奔着那浓烟冒起的地方奔去,眼下正是用粮的时候,能抢救多点自是更好。 救火的人安排出去后,朱厚照也不能再在这府衙门前外面继续站立下去,害怕这绛县官员真如之前劫匪所言的官商串通一气的他,更是直接让姜三千户,将所有的杂役、书吏都暂且看管收押,连带着帐册凭证也都被封存了起来,留待之后查看。 同时怕粮仓火情无法控制的朱厚照,更是派人去城外催促后续的粮队赶紧拉到城边,并且严密封锁起来,不要让旁人看到此次他们到底拉了多少粮食进入绛县。 否则朱厚照真怕自己拉来的这么点粮食,挺过几日之后,再无后续的粮队进来,百姓们无粮可食,断失希望,继而被人煽动,引发民变。 这边姜三千户出去安排了,朱厚照也无心在这府衙中闲坐,站在门口的他,朝着刚才浓烟冒起的地方,眺目望去,那浓烟似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