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公,你想吓唬我?” 一直没有开口的谢迁,在听到萧敬的这番话语之后,终于开口了。 语气虽然不屑,可是谢迁的眼中,还是充满了惊恐。 东厂这帮家伙什么做派,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坑蒙拐骗、阴狠毒辣、未达目的更是不择手段。 谢迁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准备,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所以在听到萧敬这般一说之后,谢迁才强装镇定,可心中却无底。 萧敬冷笑了一下,伸手在一旁的桌案上面轻轻摸过,接着将手放到眼前,看了一眼之后,才对着谢迁缓缓说道。 “谢阁老这就有些不对了,咱家和你共事多年,咱家什么时候欺骗过你啊!” “不可能!” 谢迁见到萧敬这幅作态,淡定全无,猛的厉喝起来。 要知道,他在数日之前,就已经遣散家中老小,而那时的东厂,应该也就才刚刚到达南方才是,什么都没查证到,又如何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谢阁老,这般失态,有失风度啊!” 谢迁的厉喝,根本未曾吓到萧敬,这边的萧敬轻言轻语之后,看着浑身已经开始颤抖的谢迁,开口慢慢讲道。 “这事啊,说到头,你还是得怨你自己。” “要不是你引起了太子殿下的注意,太子殿下也不会闲的没事,派人出来找你的毛病。” “结果不找还好,一找居然发现你在遣散家中老小!” “这一下子可就有意思了,一直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的太子殿下,干脆就派出人手跟在你那些家眷后面。” “找到落脚之地后,还没琢磨出怎么回事,你在南方干的那些事情就暴露了出来,自然而然,接下来的事情您也就知道了。” 谢迁听到萧敬的这番话语,神情转惧的同时,更是皱起眉头,一脸慌措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做了什么,还太子殿下注意到我,萧敬,你个狗贼,又套话与我!” 萧敬听到谢迁的怒骂,脸色顿时转寒,一巴掌就朝着谢迁的脸上扇去。 “啪!” 将谢迁扇的一懵之后,萧敬冷冰冰的话语,才从牙缝之中挤了出来。 “给脸不要脸!咱家有功夫陪你闲唠?” “自己干了什么你还不清楚?海运一事,其他两位阁老都未太过反驳,就你一人,上蹿下跳,太子殿下不将目光落在你身上才怪!” 谢迁听到这里,想起过往的他,神情顿时转哀,可是没消片刻,谢迁就仿若反应过来什么一般,一脸惊惧的看着萧敬,厉声喝道: “殿下是想开海?对!殿下就是想开海!这有违祖训啊!” “啪!” 又是一巴掌过去之后,萧敬擦了擦手,一边转身离去,一边对着身旁的番役说道: “将他的嘴巴堵上,省的他胡言乱语!” 番役闻言,快步上前,随手拿起一块破布,就堵住了谢迁的嘴巴。 而此时的谢迁,依旧瞪大眼睛,沉浸在获知太子殿下打算的惊恐当中。 就在谢迁心中琢磨,该怎么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朝中众臣的时候,走到门口的萧敬,突然停了下来。 也没有转身,就这般背着谢迁轻声说道: “嗷!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谢大人了,你往家族送的那封密信,他们已经收到了。” “不过,好像路上耽搁太多时间,有点晚了。” 萧敬说完这句,再也未管其他,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谢迁,在听到这句话语之后,眼眸之中的最后一点亮光也消失不见。 其他的证据暂且不说,那封密信,绝对一下子就能将自己推入深渊。 一瞬间。 谢迁感觉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面色灰呛的他,脑海之中轰鸣一片。 身体更是任由那些番役推搡,可是却没有一丝知觉。 仿若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般,麻木的向前行进着。 …… 谢府所发生的事情。 很快就传到了内阁和六部当中。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的朝臣们,一脸茫然。 之前得到过谢阁老帮助的朝臣,更是纷纷串联起来,准备上书皇上,还阁老清白。 和这些朝臣们的小动作不同。 刘健和李东阳两人,和谢迁同在内阁共事多年。 若说一点情谊也没有的话,那自是瞎话。 所以在听闻到此事之后,二人尽皆放下手中公务。 直接起身离开内阁,朝着乾清宫行去。 路过六部班房之时,那些正在串联的六部官员。 见到此时匆忙进宫的刘健和李东阳二人,更是仿若受到了鼓舞一般。 越来越多的朝臣开始加入了串联的队伍。 整个六部班房,停下一切公务,所有人全部开始为了营救谢阁老而忙碌起来。 …… 乾清宫中。 大殿之下一片狼藉,纸片奏章更是被扔的满地都是。 朱厚照站在一角,一脸惊骇的看着盛怒的弘治皇上。 萧敬则是跪在这堆纸片奏章的中间,颤颤不语。 怒气冲冲的弘治皇上,站在龙案旁边,指着殿下的萧敬怒喝道: “东厂都是干什么吃的?朕要你们还有何用?”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你们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