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志话语还未待说完,就被这壮汉一掌推了出去。 接着噗通一声,李德志的屁股就又重新坐在了地上。 不到几息的时间里。 李德志连续两次被同一个人推倒在同一个地方。 此刻摔坐在地上的李德志,感受着屁股传来疼痛的同时,目光也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的众人望去,当他看到周围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时,心中越发的羞愤起来。 身后的一众小吏见状,上前就要搀扶,可是此刻恼羞成怒的李德志,挥手挣脱了前来搀扶他的众人,挣扎站立起来后,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壮汉的身前,指着壮汉的脸颊怒吼道。 “本官警告你,你若是再敢动手的话,别怪我不客气,直接召唤五城兵马司的人马过来!” 对面的壮汉闻听此言,不为所动,一脸淡然的他,抬起手掌就要朝着李德志指着他的手指抓去。 可是还没待壮汉抓住,一道声音就从醉宵楼内部传了出来。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吵吵闹闹的,就不怕惊到里面的贵客!” 随着声音的传来,原本站立门口,一直如山峰耸立的壮汉,此刻却仿若变成了一个居家的小媳妇一般。 挺直的腰板变得弯曲,冷峻的脸上更是出现了拘谨的神色,接着侧身躲到一边,似乎生怕遮挡身后来人的视线一般。 一脸愤怒的李德志,在见到壮汉这般动作之后,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这方才说话之人,定是这醉宵楼中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的李德志,愤怒的神色稍缓,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壮汉之后,目光就循着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随着壮汉的让开,醉宵楼内的景象,李德志也看的越发清晰起来。 在他的视线之中,一个胖乎乎的公子,此刻正迈着八字步,慢悠悠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来。 在其走过的路上,一众醉宵楼的杂役奴仆,在其经过之时,纷纷站定当场,躬身行礼,口中纷纷高呼: “参见公子!” …… 李德志见到这般情景,大脑顿时飞转,此处醉宵楼是魏国公家产业,能被尊称为公子的,定是魏国公家的直系子弟。 这是魏国公的儿子? 不像! 太年轻了。 难道是他的孙辈? 想到这种可能的李德志,忽的想起一事。 在前几日的时候,他曾听人闲聊时提起。 说执掌南直隶左军都督府的魏国公徐俌到了京师,随其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嫡长孙徐鹏举。 据说是魏国公徐俌,准备为这嫡长孙求取一个差事。 当然,话语虽然是这般说,但是事实上,这就是恩荫寄禄。 此刻的恩荫封赏,还不像明朝后期那般流行,锦衣卫的官衔,在此时还具备一定的含金量,因为一般勋贵子弟,想要得到一个锦衣卫衔,在没有军功的前提下,根本就没有可能。 可是有国公亲自进京求取差事,此事又将另当别论。 毕竟徐俌袭封魏国公四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弘治皇上对于难得开口一次的魏国公,也不会直接扫他的面子。 李德志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想起某种可能的他,在心中惊呼道。 ‘对面这公子,难道就是此次跟随魏国公一起进京的嫡长孙,徐鹏举!’ 想到这种可能的李德志,神情顿时一肃,之前脸上的怒容更是尽消。 虽然对面所来的只是一个身无官职的勋贵子弟,可是此刻的李德志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毕竟能让魏国公千里迢迢带其进京,仅仅只是为了恩荫寄禄,由此就可见魏国公对这个孙子,是何等的宠溺。 李德志并没有猜错。 此刻从醉宵楼走出来的少年,正是此次跟随魏国公一同进京的徐鹏举。 徐鹏举因在京中闲来无事,出来视察自家产业的他,刚刚巡视一遍之后,就听见了门口的喧哗,接着就直接出声,朝着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 李德志听到徐鹏举的问询,露出一脸讨好笑容的他,躬身抱拳,一脸敬意的说道: “禀告……” “住嘴!” 李德志的话音才刚刚出口,耳旁就传来徐鹏举的厉喝声,听闻此言的李德志,一脸愕然,不明所以的他,抬起头朝着对面徐鹏举望去。 可是他才刚刚抬头,就看见对面的徐鹏举,一脸凶戾的冲着自己说道: “哪本公子问你了吗?用你多嘴!” 徐鹏举说完这句话语之后,直接就转头看向躬身站立一旁的壮汉,开口问询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 如此近乎羞辱的话语,让站在李德志身后的一众小吏,顿时义愤填膺起来,可是一看对方的衣着打扮,众小吏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怒气冲冲的望向徐鹏举。 此刻的李德志,胸口剧烈的起伏,见到自己被无视不说,还被对方言语羞辱,本就奉旨征税的他,直接举起手中的告示,对着徐鹏举大声说道: “这位公子!本官奉旨政教商税,这是朝廷所出的告示,请您配合!” 正等着壮汉回答的徐鹏举,听到李德志的话语,顿时一脸狐疑的朝着李德志望去。 一脸诧异的他,目光朝着李德志方才所举的告示扫了一眼,读完上面所书的内容之后,徐鹏举越发的诧异起来,一脸疑惑的朝着身后的奴仆问道: “这是真的吗?不是骗人的吧,怎么比南直隶的商税高这么多?” 跟在徐鹏举身后的奴仆,听到他的问询,赶紧躬身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