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皋听闻此言。 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没想到,他一直不知该如何提起的话语。 在仁和公主的口中,竟然仿若是她的功勋一般,被她这般提起。 袁宗皋眉头皱起的同时,更是不知该如何接话起来,稍稍沉吟过后,刚才躬身对着仁和公主说到: “公主殿下,贵公子的事情,微臣也感觉有些惋惜,他只是被郑旺蒙骗了而已,皇上那边若是前去求求情的话,应该也是可以通融的。” 仁和公主听闻到袁宗皋的话语,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后,缓缓说道: “算了吧,在那里面,比外面要好多了,省的这孩子出来,跟本宫冒着这般风险,他还年轻,犯不上,到最后本宫这弟弟争气还好,若是不争气的话,没准他这辈子就窝在里面,还能安全一些。” 袁宗皋听到这里,眉头微皱的同时,心中更是变得越发疑惑起来,不明白仁和公主这般话语,到底是何意思。 唯一有一点让袁宗皋松了一口气的是,这仁和公主,总算是不再提他名字的事情了,要知道这件事情继续说下去的话,袁宗皋真还没有办法反驳,要知道这本来就是当初兴献王选中他,让他来担当府中长史的缘由。 其实就连袁宗皋自己,都是多年以后方才知晓,可是谁曾想到仁和公主居然这般容易,就将这里面的事情全部猜了出来。 不过袁宗皋也非愚钝之辈,在稍稍震惊,思路就开始变得渐渐通透起来,尤其是当他听到刚才仁和公主的诸般话语之后,一头雾水的他,更是借着话茬探话道: “公主殿下玩笑了,您乃先皇的长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这般身份地位,天下又有何事能值得您前去冒险。 而且请恕微臣愚钝,微臣左思右想,也没有思索出来,此事和我家王爷能有什么关系,也或者是,公主殿下方才所言的弟弟,是指的其他王爷?” 袁宗皋躬身拱手,一脸探寻,目光更是不断朝着仁和公主望去。 可是坐在上首的仁和公主,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在听到袁宗皋的话语之后,迎面对上袁宗皋目光的同时,更是直接说道: “本宫所说的弟弟,就是指的你家王爷,当朝兴献王,若是旁人的话,争气不争气又有什么用处,也就唯有本宫那个弟弟,方有资格接过玉玺,登临帝位!” 袁宗皋听闻此言,顿时神变,满面惊惧望向仁和公主的同时,心中更如翻江倒海一般。 要知以前仁和公主所写给兴献王的书信,虽然在那信件之中颇多虎狼之词,但是隐喻偏多,真正直白到眼下这般程度的,更是根本没有。 所以此刻袁宗皋在听闻到仁和公主的这句话语后,内心震惊不已的他,更是赶紧跪倒在地,对着上首的仁和公主苦苦哀求道: “公主殿下慎言,此言一经传出,定会害了我家王爷啊!” 仁和公主看到袁宗皋这幅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之后,更是微微躬下身子,目光紧紧盯着跪在地上向她哀求的袁宗皋,出言问询道: “本宫那弟弟在心中还是对本宫存疑呗?他是不是到现在还以为,本宫所言所语的这一切,都是皇上有所安排,故意试探他的啊?” 袁宗皋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答仁和公主的这个问题,就在他心中暗暗琢磨之时,耳旁突然传来了仁和公主的一声厉啸。 “他配吗?” 突然的厉啸,在厅堂之中回荡。 跪伏在地上的袁宗皋,前言后语稍一捋顺之后,就知仁和公主这句话是在说当今皇上。 听闻到仁和公主这般言辞的袁宗皋,眉头皱起的同时,心中更是越发的疑惑不解起来,弄不清楚仁和公主为何对当今皇上这般巨大怨气的他,还不待开口继续试探,耳旁就又传来了仁和公主的厉喝声: “一个叛贼之子,血脉半数来自蛮夷,真不知道当年父皇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将这天下,传承给了这么一个身具蛮夷血脉的家伙,难道本宫的弟弟比不上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吗? 无论是论出身,还是论才学,就算是论身体素质,也比他那孱弱的模样要强上百倍!就这么一个得位不正,愧对列祖列宗的家伙,还想要安排我,他有什么资格安排我。” 仁和公主越说越愤怒,脸色已经开始有些通红的他,更是目眦尽裂,凶戾的神情,更是仿若要噬人一般。 而且仁和公主在说完这些之后,话语并未完结,稍稍停顿了几息的她,厉声接着呼喝道: “哼!就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突然出现的家伙,没准本宫现在形容他的半数血脉都是多的,谁知道这六岁才出现在宫中的他,是不是那纪氏和旁人的野种,和人合伙鸠占鹊巢霸占了帝位!” 嘶! 袁宗皋听闻此言,神情惧变的同时,身体更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亏得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在行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和眼下这仁和公主所言的内容比起来,真是仿若小巫见大巫一般。 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仁和公方才所言的叛贼之子和蛮夷血脉一事,连带着后续说出的六岁出现一事,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根本就没有丝毫凭空污蔑的意思。 之所以弘治皇上的身世会出现这般多的说辞,这一切还得从弘治皇上母亲的身世说起。 弘治皇上的母亲孝穆皇后纪氏,原名李唐妹,虽为李姓,但是其本人,却是广西土司蛮族土官的女儿,而且还是一名造反蛮族土官的女儿。 当年明宪宗南下征讨广西蛮族叛乱之时,身为土官女儿的李唐妹被俘,因为面貌端庄,长相甜美且皮肤嫩白的缘故,逃脱掉死刑的她,更是被人送入到了宫廷充当宫女。 时间慢慢流逝。 一次在宫中和宪宗皇帝的邂逅,让宪宗皇帝想起了这个曾经被他俘虏的女子,继而让这李唐妹怀上了皇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