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皋看到这一幕。 开始变得有些焦急起来。 又上前走了一步的他,声音也比刚才明显要大上了许多。 “王爷!王爷!” 经过这一次的召唤,兴献王终于回过神来。 一脸迷惘的朝着袁宗皋看了一眼之后,声音悲泣的说道: “袁爱卿,四十石啊! 我们该怎么办啊? 此物种若是遍布大明的话,天下何人能与吾等为伍啊! 人心岂不是全部都要跑到那个玩物丧志的家伙身上?” 兴献王满面悲凄,沮丧的神情之中,如今就差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了。 袁宗皋本来因为兴献王的神情变化而忧心不已,正在心中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 忽的听到了兴献王后续的话语,神情在一愣之后,顿时就恢复到了之前的自然模样,眉宇之间更是多了一丝轻轻的笑意。 兴献王见到袁宗皋这般神情变化,悲凄的神情之中多了一丝疑惑和不解。 就当他想出言问询,袁宗皋这般神情是因为何故的时候,对方的话语声,也开始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王爷多虑了,且不说那亩产四十石的东西,出了京师之后就甚少有人提及不说。 就是在微臣看来,那更像是一个精心准备的骗局,为了能让他匿下那数万投注银钱的骗局。 而且王爷您绝对想不到,太子给那物种所起的名字。 土豆!土豆! 这东西的名字居然是叫做土豆! 据说这东西在土里被挖出来的时候,几乎和地里的土块无异,故而才有了这么一个土豆的名字。” 袁宗皋话语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开始变得越发浓郁不说。 眉宇之间更是充满了嘲讽的模样,看到兴献王那有些不解的神情,赶紧继续说道: “而且这土豆,在秋天收获之后,市面上根本未见到其丝毫影踪。 就仿若突然消失掉了一般,虽然太子殿下打的借口,说是为了在天津卫继续繁衍此物,扩充规模,所以才暂不出售。 但是在天寒地冻的冬季让作物生长,就算老天可以答应,他脚下的那片土地呢? 这又得需要多大的屋子,还有多大的锅炉,方才能够营造出夏秋季节的温度,让其能够存活? 所以卑职在听闻这件事情之后,细细斟酌,越发感觉这土豆一事,就仿若是一场闹剧一般。 以远超米粟将近二十倍的产量登场,至于它的落幕,微臣怀疑就会出现在这次冬天改变天时的繁衍上。 没准等到春天到来的时候,太子殿下就会告知天下众人。 因为违反天时的缘故,所以之前得到的那些种苗已经损毁殆尽。 剩下一下也要小心小范围的培养,不可再这般大规模试种等等由头结束。” 袁宗皋滔滔而谈,坐于其对面的兴献王,此刻在听闻跟到袁宗皋所言之后,原本悲戚沮丧的神情,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不过眉宇之间的愁色,却根本没有消散的架势。 毕竟袁宗皋所言,也仅仅只是他的猜想罢了。 万一在他们眼中不可能的事情,突然成为了事实呢? 届时又当如何,难不成还要和那旁人一般,冲着太子殿下拱手称赞吗? 想到这里的兴献王,看向对面的袁宗皋,见到他话语说完之后,轻声提醒道: “那也不可不防啊! 万一此事若是当真,并且冬天种植也让他们成功的话。 后续此事所造成的的影响,袁爱卿你可曾想过?” 兴献王此言一出,对面的袁宗皋神情顿时一僵。 几息时间过后。 袁宗皋也渐渐收起了不屑于顾的神情。 在对着兴献王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开口奏言道: “王爷教训的是,卑职马上差人告知京师的手下,让他们好好查探一番。 暗中寻访一下当时的亲历之人,看看有没有造假的可能。 如若造假的话,那对于吾等也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对方身为人君玩弄口舌,实为天下人所不耻。 可若是此事却有其事的话,那卑职也想办法运作一番。 最起码旁的不言,他这冬天反季种植的事情,何尝不是在给咱们留下话柄。 到时候微臣只需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做些文章,多少也会将局势挽回一些。 毕竟天下最好糊弄的,就是那些愚民!” 袁宗皋几句话语出口,顿时让对面的兴献王愁容尽消。 眉宇之间重新浮现笑意的兴献王,看着对面的袁宗皋,忍不住出言高喝道: “好!好!好! 就照着袁爱卿所言去做就是。 亏得本王之前还以为大事已去。 可是在听到袁爱卿的解释之后。 本王方才知晓,一切都只怪本王愚钝罢了。 也幸得本王得袁爱卿相助,如此足智多谋,才学通古之辈。 却仅仅在本王手下当一个长史,实在是有些委屈你了。” 兴献王满面感慨,看向对面的袁宗皋,一番倾诉之语,更是脱口而出。 站立在其对面的袁宗皋,听闻到兴献王的话语之后,眉宇之间遍布感动之色不说,更是直接跪倒在地,拱手冲着兴献王奏言道: “王爷贤明圣德,本来就是微臣心甘情愿辅佐之辈,根本就没有委屈一说,王爷您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