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亮站立当场。 诸般命令不断从口中说出。 站在其面前的东厂探子,纷纷抱拳领命离去。 几息之间的功夫。 孙文亮从控制河船。 到接下来的向他船求救。 甚至还让手下盯紧了方才在他们旁边航行过去的那几艘河船。 不出意外的话,消失的船夫们,应该就是被那几艘河船接走了。 要不然在这宽阔的江面之上,消失的那些船夫如何横渡赣江,难不成要一直游到岸边不成? 于是在孙文亮的诸般命令之下。 船上的一众东厂探子,瞬间开始忙碌起来。 各司其职的同时,所有人都奋力开始在这河船之上自救起来。 要知道若不趁着天亮的时候,早早将这河船靠岸,等到天色转黑之后,一夜的时间,还不得随波逐流到长江口去啊。 这还得说这一路河道平直,没有激流或者急转弯的地方,否则真若碰到那般境地的话,众人十有八九都要跌落水中。 这般时节。 再加上这般流速的江水。 他们这些人只要掉进去,几乎就是必死无疑。 所以在性命攸关之际,所有人都开始奋力忙活起来。 有试图控制摇撸的。 还有拿着刚做好的大旗,在船顶上上用力摇晃的。 剩下实在没什么事的,干脆站在船舷处,一边盯着远去的那几艘河船,一边高声呼喝,想以此来吸引过往河船的注意。 至于孙文亮。 在将命令交代下去后。 就在船舱之中,寻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幽暗的空间。 再加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可即便如此,孙文亮依旧没有离开那里。 此刻的他,心中后悔的要命,多好的一次机会啊。 只要他能抓住,向上高升绝对不会出现丝毫阻碍,可是偏偏在最后的时候功亏一篑。 自己非但没有因为这件事情高升,恰恰相反,接下来他可能还要因为方才的失误,继而被厂公大人问责。 一想到厂公大人那赏罚分明的行事作风,孙文亮的神情,开始越发的忧虑起来。 就在他一人独坐船舱之中,静静思索接下来这件事情该如何奏报的时候。 船舱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名东厂探子的身影。 这名东厂探子朝着孙文亮的方向看了一眼。 稍稍犹豫之后,轻声对着孙文亮说道: “大人,已经有船靠过来了。 待会两船相交的时候,船身可能会有些许晃动,您小心一点。” 孙文亮听到了这名探子的话语,轻轻的嗯了一声之后,就未再言其他。 而这名东厂探子见状,也没敢多做言语,躬身抱拳施了一礼之后,就转身退了下去。 没消片刻的功夫。 船身果然晃动了一下。 接着船上跑动的声音也开始多了起来。 一直随波逐流的河船,终于调转方向,开始朝着岸边的方向航行起来。 …… 孙文亮等人在河道中央刚刚获救的时候。 赣江东侧的码头上,一艘从对岸航行过来的河船,在靠岸之后。 和其他河船动辄下来百十来人的情况不同,这艘刚刚靠岸的河船,既没有货物卸下,也没有那么多的乘客。 仅仅只是二十来个船夫模样的人,在将河船挺稳绑好之后,就快步朝着其他各处四散离去。 这些人奇怪的举动,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也仅仅只是注意了片刻而已,很快众人的目光,就又被刚刚停靠的河船吸引了过去。 而伴随着这艘河船靠岸,之前在赣江之中,有一艘河船突然失控,顺着河道北上的消息,也开始被众人带上了岸来。 岸边等活的众人,在听闻到这个消息之后,满面不可置信的同时。 更是纷纷抬头朝着赣江之中望去,寻找着众人方才所言那艘河船的影子。 这般一瞧,真还让众人看到了那艘正在调整方向刚刚起航的河船。 见到这般新奇的一幕,众人尽皆露出不可思议神情的同时,也开始胡乱猜测起造成这一切的缘由来。 …… 宁王府中。 一处普通的房间。 此处乃是刘养正的办公之所。 平日里他在没有公干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处理各处的公函和信息。 今日从外面回来的他,见到王爷已然返回后院之中后,索性就回到了这处房间,开始整理起各处送来的消息。 王爷的目标是乾清宫中的那张龙椅。 所以虽然王爷现在屈居一隅之地,但是各处的消息,还是能多关注,就尽量多关注一下。 毕竟谁也不能确定,那天赐的良机,到底会在何般时刻到来。 与其等到错失之后患得患失,还不若把握好一切机会。 努力把握住那来之不及的天赐良机。 刘养正用心辅佐,就在他忙着翻阅诸般信件的时候,房间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咚!咚!咚! 听闻到这般动静。 刘养正眉头一皱之余,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信件。 检查了一下桌案之上的诸般东西,见到没有需要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