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实神情一愣。 下意识的朝着对面的宁王望去。 紧皱的眉头,再加上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顿时让宁王开始变得越发好奇起来。 “李爱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士实皱眉。 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语该不该出口。 但是眼见宁王已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异状,自己语气临时去琢磨用什么言辞糊弄过去,还不若如实以对,将自己心中所想直接说出来作罢。 想到这里的李士实,轻轻吸了一口气后,一脸严肃看向宁王的同时,缓缓说道: “启禀陛下,微臣只是有些困惑和不解罢了。” 嗯? 宁王一愣。 一脸诧异的朝着李士实望去,不明白他这般言辞,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爱卿你要说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困惑和不解,说出来让朕听听。” 李士实一脸凝重,盯着宁王看了几息之后,拱手行了一礼的他,出言说道: “微臣斗胆,敢问陛下为何突然在南昌离开?” “当初陛下和刘大人与我所定下的计划,不是说等微臣归来之后,再行东进的吗?” 嗯? 宁王皱眉,满面诧异神色。 不明白李士实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以为是自己擅自离开的举动,让李士实心生不满的他,心中不免也有些愠怒。 要知道如今的宁王虽然说没有在皇城登基,但眼下依然将自立为帝,他什么时候走,难不成还要和你一介臣子商议吗? 整天招呼你们爱卿,夸你们是肱骨之臣,但那也只是夸夸而已,莫要仗着自己的崇信,就可以为所欲为。 宁王心中恨恨不平,不过他也没有傻到眼下就直接暴露想法。 毕竟此刻正是用人的时候,而且如今刘养正已经殉国。 可堪大用的,也就仅仅只剩下李士实这一个人了。 宁王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些,所以在听到李士实的问询之后,虽然心中生出不悦的意思,可是无论是在脸上,还是在言语上,都没有表露分毫。 “李爱卿,此事倒是怨朕,当初朕听闻王伦的建议,认为当时士气高涨,与其待在京师等候李爱卿,还不弱趁着当初士气正浓的时候,出去征战一番了事,没准等李爱卿从京师回来的时候,吾等就已经打下数座城池也说不准呢?” 宁王对于当初的种种倒是没有隐瞒。 无论是王伦的谏言,还是说他们当初所言的种种。 除了没说当时害怕李士实死在京师,耽搁了他们攻略天下的进程外,其余的种种,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士实闻听此言。 原本一直盯着宁王的他,顿时露出了一个悲呛的神色。 宁王见状。 顿时不解其意。 不明白这李士实刚才还是好好的,为何在听到自己的回答后,居然露出这般心伤的模样。 难不成是自己之前说错了。 还是说自己这般举动,让面前的李士实有些伤心了。 宁王不解。 但是话语却是不断的从其口中说出。 “李爱卿,你莫要多想,当时真的是因为请战的将领不断,再加上王伦在一旁的劝谏,朕寻思着事有可为,所以就下旨动身了。” “李爱卿,你没生气吧?” 李士实一脸悲伤。 听到宁王问询的他,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询。 不生气? 可是怎么可能。 莫说他自己不可能说出来这般话语。 就是自己眼下这般模样,说出这般话语宁王也不可能相信。 但若说生气? 李士实又感觉有些莫名。 事实确实是如宁王所言,那般情形之下,是个人也不会在那里按兵不动。 可是宁王不知道的是。 当初的李士实和刘养正之所以这般安排。 就是为了让宁王的兵马多在南昌待上一段时间,这样即便刘养正在南直隶那边遇到什么不测,最起码南昌他们这个老窝还不至于被人端掉。 而且南昌有了宁王坐镇,刘养正进可攻退可守,即便南直隶那边出师不利,他也不会担心自己的后方被敌人慢慢潜入,大不了最后在返回南昌,和宁王会师一处就是。 至于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明言此事。 那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两人,考虑到宁王的心情,不想将事情说的那般明白罢了。 再加上李士实从京师回来也需要时间,以等他回来为名义,传出去也好听一点。 可是让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就因为他们当初照顾宁王的面子和心情,结果眼下变成了这般局面。 南直隶,败了! 九江,没了! 南昌,也没了! 如今的他们,已然成了无根的浮萍不说。 到现在就连一处落脚的地方,也是难以寻到。 朝廷的兵马不追来还好,一旦追赶上他们的话,那接下来所发生的,就唯有剩下骑兵冲锋和短兵相接着两条路可走。 但是如此一来,战事的激烈程度开始大增不说,伤亡的数字也会形成一个恐怖的数字。 这对于兵丁本就不多的他们而言,无疑是雪上添霜之举。 “李爱卿?” “李爱卿?你怎么了,朕的这个决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