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眉头紧锁。 感觉自己这次有些要白来了。 看着面前的东林寺庙门,心中的热情渐渐消散。 而站立对面的明觉,倒是没有察觉到朱厚照的心情变化。 见到太子殿下不断问询这关旭东林寺的种种。 还误以为他是对东林寺感兴趣。 一想到得到太子殿下青睐。 那东林寺的崛起就将变得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的明觉,眼见真龙就在眼前,哪会坐视机会溜走,赶紧邀请道: “殿下真龙莅临寒寺,贫僧斗胆,请殿下进寺内一观。” 嗯? 朱厚照思绪被打断。 看着面前一脸热切的明觉。 迟疑了几息之后,明白虎贲军的搜查看没有结果。 自己此刻就心灰意冷,未免有些言之过早。 所以在沉吟了几息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明觉见状。 顿时喜出望外。 躬身让出进寺的道路不说,更是躬身请朱厚照先行。 朱厚照漫步上前。 心道来都来了,看看这东林寺也无妨。 抱着这般念头的朱厚照,一边前行,一边听着一旁明觉和尚的介绍。 “殿下请看,这是天王殿,内部供奉天冠弥勒菩萨、韦驮菩萨、四大天王,乃是寒寺的第一道大殿……” “殿下请看,这是三圣殿,他以七宝莲池为核心,左右配殿,殿内供奉阿弥陀佛与观音、势至二大菩萨之像……” “殿下请看,这是大雄宝殿,那边是佛舍利塔,塔中供奉佛的真身舍利,供信众绕塔供养修行,瞻拜舍利,缅怀佛的功德,生起念佛的善根……” “殿下请看,这是三笑堂,乃是东晋所建,说到这三笑堂,就不得不提殿下身后的这株罗汉松,此乃是当年慧远大师亲手所植,历经六朝,故又被称之为“六朝松”,甚至还有文人墨客,将它誉为“庐山第一松”。” 明觉一路上滔滔不绝。 作为朱厚照的导游,绝对是尽心尽力。 一脸激动模样的他,指着朱厚照身后的这道六朝松。 在看到朱厚照的目光朝着它望去后,神情也开始变得越发亢奋激动起来,继续说道: “殿下不知,据传此松颇具灵性,几度枯荣皆与东林兴衰息息相关。” “国兴树则荣,国衰树则枯,如今六朝松枝繁叶茂,由此可知我大明国运绍隆,千秋万载势必不在话下!” 嗯? 朱厚照听到明觉这般一说。 心中一阵莞尔之余,目光忍不住朝着面前的这株六朝松多看了一眼。 寺兴树则荣,寺衰树则枯? 区区一株罗汉松而已。 还能和东林寺的命运挂上钩? 朱厚照在心中暗暗讥讽这明觉胡言乱语之余,面上却未露出分毫异样。 只是抬头仰望着面前的这株六朝松,暗暗端详。 一旁的明觉见状。 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要知道这六朝松,在东林寺中确实是一景。 只不过往日他所言的,都是寺兴树则荣,寺衰树则枯。 但为了引起朱厚照的重视,明觉也就不得不厚着脸皮,将那个寺字往大说说。 毕竟扯上大明的国脉,没准太子殿下一高兴,就直接命朝廷拨银两修缮扩大东林寺呢? 到时候东林寺扩大,佛云昌隆,他这主持岂不是也一样水涨船高? 明觉心中自有打算。 但是也担心朱厚照提前听说过这六朝松的典故,故而心中惊颤不已。 不过好在。 太子殿下并未多言什么。 只是静静的打量着面前的这株六朝松。 且不言那道传言真假与否,但是历经六朝的古树,如今还能有这般长势,到也是不容易了。 再加上一想到这株古树为慧远大师亲手所植,更是为它这般传言,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不过堂堂一国气运,怎么可能和这么一株松树扯上关系,即便他真的已经历经六朝,但是国运一事虚无缥缈,季刊当权者如何,也要看民心所向,如此复杂的事情,并非一株松树可以决定。 想到这里的朱厚照,轻笑了一下之后,收回目光之余,出言朝着明觉和尚打趣道: “这六朝松竟能代表国运,想来你们也是细心照料有加吧?” 呵呵。 朱厚照轻笑出声。 可明觉却未听出这是朱厚照的调侃之语。 躬身行了一礼的他,神情变得严肃不说,快速说道: “启禀殿下,这六朝松乃是寺中最为珍贵的所在之一,时时有专人照料不说,多年以来更是对其不敢有丝毫懈怠。” “即便寺中兴修土木,但是也都尽量避开这三笑堂和六朝松,所图的就是担心误伤其根基,继而让这六朝松受损罢了,而在吾等这般精心的照料下,如今六朝松长势越发凶猛之余,更似是如少年一般,由此可见我大明的国运,也是正值少年,前途不可限量矣!” 明觉为了这皇家的银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马屁又不要钱,再者他所言所语,除了那国运一事外,其他也都是真的,所以明觉张口就来的同时,还不忘记将这事情往国运上面扯上一点。 而这效果,最起码眼下来看,也是立竿见影。 旁的不言。